慌张的小丫头或是鬼鬼祟祟的婆子,想来都是趁乱想要浑水摸鱼做些什么勾当,一个个见到红菱都惊得魂飞魄散。
红菱没心情理会她们,只快步进了瑾怀园,顾不得去换衣裳,解了披风搭在手上,直接朝正房过去。
走前特意安排的小丫头水儿,这会儿还在门口站着,见她过来忙接了披风,屈膝行礼道:“红菱姐姐回来了。”她年纪小声音清脆,屋里也能听见几分,不多时就出来个婆子唤了红菱进去。
屋里虽然燃着灯烛,但还是一味的昏暗,绣花鞋踩在厚实的如意锦纹绒毯上悄然无声,直走到碧纱橱内,都还没见到半个人影儿,红菱的心里开始有些惴惴。
迈步进了最东边儿的暖阁,满地的碎瓷茬子,也不知是砸了什么。刘氏穿着日常的窄袖袄子歪在床上,手里慢慢捻着念珠。
红菱看的头皮发紧,跟着刘氏这么多年,深知她只有心情极其不好,却又要压着火气想事儿的时候,才会这样用力地捻念珠,她顿时就绷直了后腰,调整好面上的表情,上前放柔了声音道:“夫人,奴婢回来了。”
刘氏的唇紧紧地抿着,唇角勾出个犀利的角度,半晌才停了手里的动作,冷声问:“可找到了?”
红菱小心翼翼地说:“夫人,别说是房契地契,连张银票都没有,只有点零碎银子和铜板散在桌上的匣子里,加起来也值不得几个钱,许是临时支取打赏用的,别的什么都没找到。”
刘氏压了一晚上的火气,终于按捺不住,手里的串珠“啪”地摔到对面柜上。
串绳崩断,珠子四下飞溅,打在身上生疼,红菱却分毫不敢躲闪,只听刘氏低骂了一句:“都是废物,连个东西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