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由纯粹剑光汇聚而成的白色洪流仿佛天河倒灌,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瞬息而至。~d.u_o′x^i~a?o?s+h_u`o·.′c^o~m¨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
剑坪之上,所有弟子的瞳孔中都倒映着那片耀眼而绝望的白。
他们能清晰地看到洪流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了不堪重负的涟漪。
坚硬的青石地面在剑气的余波下被切割出道道深邃的沟壑。
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如此恐怖的威能,别说是炼气期的弟子,就算是筑基期的长老恐怕也得暂避锋芒。
而凌妙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正好处在洪流冲击的中心。
她死定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浮现的第二个念头。
李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快意。
剑尘的眼神也恢复了些许冰冷,在他看来亵渎剑道者被剑气所噬是最好的归宿。
白芷晴的目光复杂,她既觉得凌妙妙咎由自取,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萧凡和柳如霜的心则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师姐,小心。”
孟实更是失声惊呼,他下意识地就想冲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凌妙妙却和所有人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的内心没有恐惧,没有惊慌,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凝重。?/求!′?书?帮? (?_首×?-发+
她只是觉得有点烦。
因为那股剑气洪流掀起的狂风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有些调皮地搔动着她的脸颊,痒痒的。
而且她今天早上特意让孟实帮忙梳理的发髻也被这股讨厌的风吹得有些散乱了。
这让她感到很不悦。
毕竟保持一个完美的形象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凡尔赛大师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真是的。”
她微微嘟起嘴,有些不满地轻声抱怨了一句。
随即,在数千道或惊恐、或幸灾乐祸、或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毕生难忘的动作。
她没有结印,没有祭出法宝,甚至没有调动一丝灵力。
她只是抬起手,用一种仿佛在驱赶恼人蚊蝇般的姿态对着那道毁天灭地的剑气洪流不耐烦地轻轻挥了挥自己的衣袖。
动作轻柔,姿态随意。
就像是在拂去一件华美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就在她衣袖挥出的那一刹那。
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波纹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如同水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那波纹是如此的纤细,如此的微弱,以至于在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但下一刻,神迹发生了。
那道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冲垮的白色剑气洪流在接触到那层金色波纹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天地间最不可逾越的法则。°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它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碰撞声。
它没有掀起毁天灭地的能量爆炸。
它只是……安静地、顺从地从中间分开了。
就像是湍急的河流遇到了一块亘古长存的神石,自然而然地向两侧分流而去。
一半的洪流擦着凌妙妙的左侧呼啸而过。
另一半的洪流擦着凌妙妙的右侧奔腾而去。
两股被分开的洪流重重地轰击在了剑坪后方的山壁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起漫天烟尘。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从洪流袭来,到被分开,再到轰击山壁,不过是眨眼之间。
而凌妙妙始终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晃动一下。
狂暴的剑气在她身边温顺得像是一只只家养的猫咪。
寂静。
整个剑坪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瞬间的极致震惊之中。
李牧脸上那病态的快意僵住了。
剑尘眼中那冰冷的杀意碎裂了。
白芷晴脸上那复杂的神情被一片空白所取代。
他们的大脑己经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幅超出了认知范畴的画面。
那是什么。
她做了什么。
这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