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隆看来,他都不可能再受重用了。但那些素来与郭文成jiāo好的将士们,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年前一起进京述职的可不只一个郭文成,还有林傲雪。北辰隆眼里寒芒攒shè,心中冷声自言。当初派他们二人回京,本是出于看重,而今,倒成了他给自己埋下的祸患。
很快,有兵将来寻北辰隆,问询郭文成的下落,北辰隆冷眼旁观,语焉不详。又过几日,郭文成始终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军中一众高层同时来到北辰隆的军帐,寻他要一个说法。
北辰隆视线清冷,自这些人面上扫过,哼道:
“你们要何说法?”
其中一人言道:
“这几日为何不见郭将军?”
北辰隆闻言,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回答:
“郭将军刚刚升了官,此时想必在军帐中殚精竭虑考量退敌之策。”
先前问话之人蹙起了眉,他并不被北辰隆言语忽悠,转而问道:
“思虑对策何不直接上战场?将军,你莫不是因为陛下圣旨,竟将郭将军软禁起来了?”
北辰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他用力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放肆!”
桌前几人同时身体一颤,但见北辰隆猛地起身,眼里冷芒闪烁,怒声言道:
“这才几日?你们竟敢以这种语气同本将说话?郭文成背地里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来人等面色急变,其中一人面露惊讶,急道:
“将军!你怎如此揣度我等!属下等众以为,陛下既然传了圣旨过来,就该照着圣意,允郭将军调遣三军,眼下战事危急,将军不回京城述职乃是权宜之策,待击退蛮兵,再回京不迟。”
北辰隆眼里寒意更甚,这些人话越多,他对郭文成的怀疑就更深,待其人说完,他立即反驳道:
“呵,既然本将推迟入京乃权宜之计,三军之中岂可有两名大将,本将既然在此,郭将军退居幕后,实乃明智之举。”
众将惊讶极了,怎么也没想北辰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邢北关将领多是耿直之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考虑问题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此时北辰隆说出这番话,他们立即震惊了,其中一人连忙问道:
“将军!你这莫不是在抗旨?!”
此言一出,不仅北辰隆脸色大变,就连旁听的几个人,也都纷纷脸上变了颜色。
本来没有多严重的事情,一旦因为某句突然说白的话盖棺定论,那么事实往往就成了定局。
他们以为,身为北辰国的将领,就该听从皇帝的旨意,即便北辰隆作为大将军统帅着他们所有人,但只要皇帝有需,他们就该遵照皇帝的旨意行事,万万不可违背的,然而北辰隆却给他们一种,他并不想听从这份旨意的感觉。
北辰隆黑着脸看着刚才说话那人,眼里聚起一蓬锐利的寒光,他冷笑一声,言道:
“本将当然不会抗旨,你们既然担心郭将军,何不自己去看看郭将军在做什么,也好过在这里质问我!”
众将人心惶惶,北辰隆的态度极为恶劣,他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便纷纷告退离去,北辰隆的心情糟糕透了,他坐在营帐中,思量着刚才那几个将领所说的话,心里越来越愤怒,唯一能让他感到些许宽慰的是,他手下的将领中,还有一多半,没有出来质询他。
对于郭文成的处理,他觉得自己有些cāo之过急,但眼下也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法,不管如何,他是断然不会让郭文成统帅大军,潜移默化地抵掉他的威信的。
那些将领退下之后也没有再来烦他,蛮兵又来攻了几次城,皆未果,北辰隆能看得出来,蛮兵的颓势越来越严重,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
他心里思量着,差不多到了该全军出击,反击蛮族军队,将他们彻底赶出北境的时候了。
北辰隆召集了军中所有都尉以上的军官商议出兵之事,众将皆到场,但不等北辰隆开口商议,便有人忽然问了一句:
“郭将军为何没来?”
北辰隆脸色一变,此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中间并未有人再来询问郭文成的情况,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又旧事重提。
他蓦地冷下脸,哼道:
“郭将军事务繁忙,想必无暇到场。”
帐中众将面面相觑,其中有半数都皱起了眉头,又有人试探着问道:
“陛下不是下旨说升郭将军为临时大将军,他即便再忙,也不该缺席如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