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妖兽。
“当母亲救了我之时,我心中万分惶恐,因为我,竟也成了祁哥你最讨厌的妖修。”祁萱一声冷笑,“我一直以为你不在了,所以我也不想活了。但母亲耗损近千年修为才救下了我,我不能辜负她的爱,只能苟且偷生,对待母亲也冷言冷语。你不知道,她虽不是我之生母,却待我极好,妖修……祁哥你最讨厌的妖修,却也是最照顾我的人啊。”
粼兽一手把玩着祁萱的发尖,全然听不懂祁萱所说之话,祁萱转头看了一眼粼兽,“我只是……从没想过,你对妖修竟有这般的恨意,即便失去了所有意识,也仍想着杀掉所有妖修,只是祁哥,如今我也成你最讨厌的一员了呢。”
粼兽就是祁风一事,林殊等人已从殷无缺口中得知,只是粼兽狂暴,袭击妖修一事,虽有殷无缺刻意引导,却从未想过,这祁风竟原本就讨厌妖修,仔细想来,这或许也是殷无缺选中他的原因了。
“知道你活着,我心中只有高兴,可是,你杀了无数的妖修,溥水前辈因你重伤,现今犹未醒来,我虽是人类,可妖修待我情深义重,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伤害他们。”祁萱看向粼兽,粼兽只咧开嘴朝她笑。
“我很庆幸,即使你失去了所有意识,仍能记得我。哪怕我已变成了妖修一员。”祁萱笑着,终于自衣襟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
“我不能放任你再伤害妖修,伤害我的亲人,祁哥,我很懦弱,我没有勇气告诉众人真相,也没有勇气去向众人道歉。更没有勇气告诉众人,你便是祁风。所以,我从溥水前辈那里盗来了这药,我们一道以死谢罪如何?”
粼兽见祁萱拿出瓶子,好奇地接过把玩。
祁萱笑着道:“你也同意了,是吗?”说着她叹了一口气,“也是,你这般讨厌妖修,若知晓自己变成这般模样,不用他人动手,自己便已然自我了断了吧。”
粼兽无意中已将瓶子打开了,一脸高兴地将瓶子递给祁萱,宛若野兽与挚爱之人共享新奇之物。
祁萱伸手接过,看着小瓶子,似乎在嘲讽自己可笑的一生。
林殊虽不知那瓶子中所装究竟是何毒,可萱玉夫人,也就是祁萱既然这般肯定,定然有极大的把握这毒能取粼兽之性命。
眼见萱玉夫人动作,林殊正欲上前阻止,却被顾渊揽住了腰,林殊疑惑万分,抬眼看顾渊,只见顾渊摇了摇头。
萱玉夫人已然举起小瓶子,林殊着急非常,当时正是因为她的一瞬犹豫,害的萱玉夫人送命,此时竟要再次看萱玉夫人死在她眼前吗?
“为什么?”林殊传音问道。
顾渊摇头,“还不是时候。”
林殊声音中带了急切,“再迟一步,萱玉夫人与祁风就要送命了!”
“殊儿,放心就是,漓渚等人也到了。”顾渊安慰道。
林殊闻言看向周围,果然,漓渚已然在暗处,只是祁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犹未察觉。
林殊见此心微松,看向漓渚身旁,那据说重伤的溥水现今也站在此地。
林殊狐疑地看了一眼顾渊,却仍担心萱玉夫人,她已然喝下了小瓶子中的药水,笑得解脱,将小瓶子递给粼兽,粼兽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傻乎乎地笑着,接过瓶子也喝了一口。
见粼兽喝下了药水,萱玉夫人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林殊心下酸涩,传音道:“那药水被换了?”
顾渊点点头,也传音回答道:“正是。”
“可你怎么知道的?”林殊心下疑惑,顾渊一直与她一道,粼兽一事尤不可知,又怎可能知道这药水被替换一事呢。
顾渊摸了摸林殊的头,“妖修有三位大能,其中一位从未现身。”
“是你?”林殊顿时了然。
“正是。”顾渊点头,“我体内有异兽之力,异兽之强势霸道,你也见过,所以有时候我会因不可抗力之因而现出兽型,这就需要一个身份,因着异兽之力,我轻而易举取在妖修中得到了地位。”
林殊听完心中感叹:也许你拿的才是男主剧本。可是一想又忍不住笑了,悲情男二,拥有的一切最后都是为男主女主做嫁衣。
林殊拍了拍顾渊的肩,“兄弟,表现不错,继续保持。”
顾渊笑了笑,本想调侃两句,可看见粼兽那一副至真至善的模样,也沉默了。
萱玉夫人摸了摸粼兽的头,再没说话。
“那瓶里装了什么?”林殊问道。
顾渊瞥了一眼林殊,答:“断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