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感。
毕竟前世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键盘侠,皇帝看得太多了。
比这更大的阵仗也见过,一场大阅兵仪式就涨见识了。
而且他骨子里的灵魂,也没被灌输过什么君父的思维。
然而余闲不知道的是,现在天元皇帝的仪仗规格相比前朝已经很“朴素”了,到底是接地气的草根皇帝,习惯了节俭。
头朝地的时候,余闲看到了一群赶在雨前转移的蚂蚁部队。
正好有一只蚂蚁经过他的手边,他屈指一弹,那只蚂蚁就飞落到了仪仗队的前面,被一个卫兵直接踩死。
他有了些小感触。
在这个云波诡谲的世界,自己若不想被人随便一脚踩死,要么当一只更谨慎的蚂蚁,要么成长为庞然大物,让别人无从下脚。
本来他偏向于做前者,但经过这几次危机,以及渝王的威胁,他改变了主意,决心当一只更谨慎的庞然大物。
嗯,第一步就从傍皇家的大腿开始吧。
仪仗队扬长而去,直奔勤政殿,没有片刻的停留。
皇帝并没有立刻召见余闲,毕竟刚下朝,得吃点垫肚子。
可眼瞅着雨水就要落下来了。
就当余闲以为要成落汤鸡的时候,一个太监跑了出来,是昨天来侯府宣圣旨的那个:“宣太孙侍读余闲觐见!”
“臣余闲觐见。”余闲按照老爹传授的规矩回应道。
昨日的那半块金饼子起了作用。
太监领余闲往殿里走的时候,低声道:“你今个说话细心点。”
余闲瞄了眼太监略微凝重的眼神,猜测皇帝今天的心情不太美丽。
皇帝确实很不高兴。
吃完糕点后,就把糕点盘子给摔了。
早朝上,他接连收到了三件坏消息。
第一件,他的肱骨大臣杜隆在府中险遭谋害。
第二件,长乐赌坊是孙鹤年等主犯拉人下水的陷阱。
第三件,长乐赌坊的老板周福在畏罪逃亡途中被人灭口了!
皇帝大发雷霆。
短短几天里,一个兵部尚书府,一个国子监祭酒的家里,接连遭人行凶,那是不是哪天都有人跑皇宫里搞事了?
朝臣们按基操开始请罪请息怒。
皇帝也不客气,负责巡京保卫的将领官员,全都奖赏一份戴枷锁上班的套餐。
没杀人,已经是皇帝最后的温柔了。
除了有太子的求情,还得庆幸杜隆无恙,以及沉修、陆纲呈递的密折。
密折里,详细讲述了孙鹤年桉的脉络,线索基本明朗,除了底下还散落着一些小虾米,主要犯官都已落马。
唯独,还差了个给犯官们牵线搭桥的主犯!
周福充其量,就是这个主犯的喽啰。
而且皇帝也认为这个主犯,和谋害杜隆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周福,除了他的姐姐,家属已经全被抓获,正在审问。”陆纲汇报道。
皇帝一皱眉,道:“为何独独放了这厮的姐姐?”
陆纲的神情一时变得有些踟蹰,“回禀陛下,这周福的姐姐,是渝王殿下的妾室……”
皇帝的眼睛陡然瞪大,一条条线索在他的脑海里被交织了起来。
他刚还想询问周福是如何当上长乐赌坊的老板,现在都不必问了。
然而皇帝这次没有动肝火,沉默良久,对太监道:“召渝王觐见。”
见状,陆纲着实捏了把汗。
他何尝想得罪皇子,但不如实陈述,事后追责起来,他反而有更大的麻烦。
皇帝的家事,还是交由皇帝拿捏吧。
平复了一下心情,皇帝继续阅览这份密折,读到杜隆获救的经过时,不由眉梢一动。
“据紫霄郡主所述,她受威远侯嫡子余闲所托,前去保护杜祭酒……啧,又是这个余闲。”
不过这次余闲救下了杜隆,令皇帝的感观好了许多。
那个收金饼子的太监趁机道:“陛下,那余闲正在殿外候着呢。”
“差点忘了,宣。”皇帝气湖涂了,忘了要入职面试。
等太监出去接人时,陆纲又迟疑了一下,道:“陛下,关于这余闲,还有件事,昨日臣派人去长乐赌坊缉查,余闲也在。”
陆纲对威远侯府没敌意也没善意,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只对皇帝忠心,对其他人凶狠奸诈。
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