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声的恶意。
“有趣。”
他轻声说。
“一个没有作者的作品。”
…
一夜休整。
旅途的疲惫,如同尼罗河的潮水,终于漫过了他精神的堤坝。
道格拉斯沉沉睡去。
梦境,成了一座光怪陆离的舞台。
前一秒,他还在瓦加度那棵巨大的猴面包树下。
空气是湿润的,泥土的芬芳与野花的甜香,拧成一股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孩子们挥舞着手臂,沙砾在他们指尖凝聚成奔跑的羚羊,魔法是活的,在风里呼吸。
下一秒,场景骤然切换。
他又置身于埃及魔法部那幽深的地底回廊。
巨大的黄金柱子上,荷鲁斯与阿努比斯的圣像,被厚厚的尘埃覆盖,失去了神性的光泽。
空气里,莎草纸的陈腐气味与官僚主义的沉重规则,纠缠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里的魔法是死的,是被黄金和规则包裹起来的标本。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的梦里交织,碰撞,最终化为一片混沌的寂静。
第二天清晨。
伦敦的薄雾还未散尽,道格拉斯带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包裹,身影在自家客厅里消失。
一阵熟悉的拉扯感后,他的脚踏在了坚实的土地上。
青草的湿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远处,那座仿佛用魔法随意堆砌起来的房子,正歪歪扭扭地矗立在晨光里。
陋居。
烟囱里冒着炊烟,像是在对天空打着慵懒的哈欠。
他刚一走近,那扇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木门就被猛地推开。
韦斯莱夫人像一阵温暖的旋风般冲了出来。
“哦,道格拉斯!亲爱的!”
她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力气大得让他几乎听见了自己骨头的抱怨声。
“梅林的胡子,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人来就好!”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却手脚麻利地接过他手里的包裹,脸上的笑容比屋顶的向日葵还要灿烂。
客厅里温暖而嘈杂。
罗恩和哈利正趴在桌上,对着一堆羊皮纸唉声叹气,显然是在为暑假作业挣扎。
赫敏则坐得笔首,她的作业己经整齐地摞在一边,此刻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