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水荇清楚得记得,宝儿刚得到这个差事的时候,李三花高兴得念了好几天佛。
这才过了几个月,怎么转变这么大?
李三花不是个糊涂的啊,不可能为了魏家这门亲,让宝儿放弃在衙门的好差事。
“娘,你不是说不想种地了吗?”
李三花心虚地撇开脸:“现在家里有麦芽和麦穗,农忙的时候咱们再雇上几个人,哪就用得着我种地了?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等忙完兰妞儿的婚事,咱们娘儿俩就去你娘家一趟,把宝儿的差事让给你兄弟。”
“宝儿的差事不是咱们说给就能给的。”
水荇把县太爷搬了出来:“想做衙役的人那么多,也不是谁都能让县太爷和县丞大人点名的。”
“那咋办?”李三花急了,“咱们不干了还不成吗?甭管你兄弟能不能当上衙役,咱们都不干了,行不行?”
水荇越发迷惑。
李三花不像是为了能和魏家这门亲继续走动,才让宝儿把差事让给魏天龙,而是不想让宝儿做衙役,跟官府有瓜葛。
联想到申姜此行目的,水荇猛然心惊。
李三花必定知道些什么!
她真想让李三花
老老实实说实话,可怎么跟李三花解释申姜的事情呢?
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水荇生怕自己一张口,就被李三花灌下一肚子黑狗血。
此事还得徐徐图之。
好在李三花见识不多,她还能用先跟杜万里商议这种鬼话哄骗过去。
夜里躺在炕上,水荇翻来覆去,心里头老惦记着这事,索性披衣下炕,把宝儿给推醒了。
“媳妇儿,咋啦?”
“你起来,咱们悄悄儿地去个地方。”
小两口摸黑往竹林小筑的方向去,一路上,宝儿都默不作声,等进了林子,他终于憋不住了。
“媳妇儿,咱们是来挖笋的吗?”
水荇忍不住笑他:“都几月份了,还惦记着吃笋?家里还有些腌制晒干的笋,过几天我做笋干老鸭煲,可鲜了。”
宝儿吸溜了一下鼻子,好像眼前就摆着一盆笋干老鸭煲一样。
“可是不挖笋,媳妇儿你来干啥?”
水荇在竹林中驻足,遥遥望着竹林小筑的方向,扭头看着宝儿,欲言又止,想了想,才道:“咱们来抓山鸡。”
是她异想天开了。
申姜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即使明面上没有护卫跟随,
暗地里也一定有暗卫守护。
她不会武功,宝儿也只是有些浑力气,这里真要有暗卫,他俩保准发现不了,还会打草惊蛇。
等。
她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一天不成,那就一个月,一年,十年,二十年……
总有一天,她会等到燕平、申姜、周兆山这些畜生松懈的那一天。
夜半时分无有火把,幸好有满地月辉。
水荇踏着一地如水月华,跟在宝儿身后,怔怔地想事情。
不一会儿听见宝儿大喊,水荇一震,忙提着裙角跑过去。
“这……宝儿,你真的抓到山鸡啦?”
宝儿捂着两只山鸡嘿嘿笑:“它们正准备生小娃娃,叫我给抓住啦!”
水荇脸上发烫,帮着宝儿按住其中一只山鸡:“山鸡怎么会生小娃娃,山鸡是下蛋呢。”
“有的有的!”
宝儿在旁边的草窝里一掏,掏出一把山鸡蛋:“留给媳妇儿吃!”
他忽然起身朝着远处看了看,又掏了掏耳朵。
“媳妇儿,有人过来了。”
嗯?
水荇猛然瞪大双眼:“你……你能听见有人来?”
她知道这种功夫,这都是练家子会的。
她的未婚夫婿周兆山就会。
她曾经想学
,周兆山却说,内力须得从小就练,半道出家,定然学艺不精,不如学些别的。
于是就教她骑马和射箭。
本以为学会这两样,不过为了秋日去庄子上围猎玩乐而已,哪想得到,在她大婚那日,她竟然用上了这两样本事。
那日得知周兆山和申姜领兵围困卫家,她扯下红盖头,抢了侯府的马,直奔卫家。
还未来得及去寻祖父,就被周兆山下令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