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荇回过神来,忙低下头,掩去眸中的情绪:“公子要奴家做什么?奴家都能做的。”
“这件事倒也不难,我师父有一本医书落在这山后村了,你帮我找找。”
原来申姜到这儿是来找东西的。
水荇抿抿唇:“公子,奴家在家中从未发现医书。”
“不一定是在家里,我师父那人行踪不定,谁知道他把医书藏在哪儿了呢?听说我那师娘丢三落四,大.大咧咧,说不定,从前师父跟她说起过,只是她不记得了。”
水荇抬起头,问道:“公子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我婆母呢?我婆母要是知道你是我公爹的徒弟,一定很高兴,有你这样的贵人在,村里人肯定也不敢欺负宝儿了。”
“师父师娘不是在闹别扭么?我不适合出面。”
申姜微微俯身,用扇子点着水荇的额头:“魏水荇,有些事情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你读过书,应当明白我说的话。”
他很满意地看到面前的小娘子慌张得红了眼,才挪开扇子:“你放心,你是我师弟的娘子,我肯定会对你多加照顾,你是不是看着你娘家人烦?我帮你料理
了。”
水荇赶忙行礼:“多谢公子相助。”
“以后这种小事直接告诉我,不要使小伎俩。”
申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借刀杀人这一招,我一眼就能看透。”
水荇一颗心渐渐往下沉,申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对付。
他真的是来这里找医书的吗?
申姜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神医了。
他少年成名,十五岁便以一纸药方治好一城瘟疫,先帝嘉赏他一个琉璃公子的名头,从此可以自由出入宫闱。
宫中太医十分佩服申姜医术,直言申姜乃天下神医,只有不世出的神医逍遥子,才能与申姜媲美。
谁能想到,逍遥子就是申姜的师父。
既然申姜的医术已经出神入化,他为什么还要在乎一本医书?
疑点越来越多,看来,只能抢在申姜前头找到那本医书,才能解开这些谜团了。
三七姗姗来迟,劈头盖脸地吩咐水荇:“魏娘子,我家公子刚刚说想吃鸡蛋酥,你做一些放在灶房,预备夜里公子做宵夜吃。”
说完他才看到门后的申姜,登时口干舌燥。
他一来就说公子想吃鸡蛋酥,可公子就在这里,若是想吃,直接就开口吩
咐了。
魏娘子若是起了疑心可怎么好。
水荇一口应承:“小哥放心,我一会儿就做。”
她哪里看不出三七在说谎,既然不是申姜想吃,那就一定是姐姐想吃了。
姐姐夜里会来灶房吧?
水荇捏紧了掌心,如果她能留在这里就好了。
申姜一走出来,胡二就看见了。
他赶紧作揖:“申公子,这是魏娘子的娘家人……”
申姜摇了摇折扇:“我知道了,辛苦你,你先下去,我来同他们说。”
魏父魏母几个人都傻眼了。
原来这才是申公子,那刚才那个人呢?那个人不是申公子,他们岂不是白行礼了?
“申公子!”魏母赶紧讨好,“你总算出来了,快来瞧瞧我儿,给我儿指个差事吧。”
申姜扫了一眼魏天龙,十分温和地笑:“好,今日就让他来当差。”
魏家三口人大喜,魏父直呼祖宗保佑,魏母则激动地问有多少月银:“我听说我那傻女婿拿好几两银子呢,我儿不傻,应该比那傻子挣得多吧?”
“多,”申姜笑容依旧和煦,“每个月十两银子。”
“我的老天!”
魏母双手合十直念佛,激动中还捶了魏父一
下:“我说什么来着?天龙肯定比那傻子强!”
魏父不高兴,反打了魏母一耳光:“臭婆娘,还敢打老子,天龙有出息,那是老子的种子好!”
魏母挨了打也不恼,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地恭维魏父,奴性十足。
魏天龙厌恶地看着自己的爹娘,往地上啐了一口,才开口问:“申公子,我是来干啥活儿的?我事先说好,我不签卖身契,也干不来重活儿,听说那傻子就在这林子里玩,我干的活儿可不能比那傻子重。”
申姜淡笑:“好。”
魏天龙放下心,眼尖地看见水荇躲在门后,指着水荇大声呼喝:“魏水荇,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