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哎呀呀。啧啧啧,啧啧啧。”姜季同围着艾露左一圈右一圈的端详,嘴里不停感叹。艾露被他那一身绛红色金织祥云袍绕的眼晕,趁他背身,狠狠剜了他一眼,心内烦闷。
这一大早还没吃饭,就在这被他评头论足的,艾露想要逃离,在姜季同再次转至她身前啧啧称奇时,假意关切,“姜少爷是不是牙疼啊?我这就去给您找个郎中来。”说完就想拔腿出门。
“等等,谁说本少爷牙疼了?你站那,本少爷还没看够呢。”说完竟然伸手捏起艾露的脸颊,对着屈立煊叹赏,“这相国大人就是不凡吶,你看随手送个书童,都如此姿色,你瞧这小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
艾露脸颊被捏的生疼,伸手拨开姜季同的手臂,姜季同也不生气,继续感慨,“这眉眼,柔!这小嘴,俏!这身段,窈窕!再听刚才那声音,娇滴滴软绵绵的,听着骨头都酥了。”
呕,艾露一阵恶心,就这屈立煊还夸他什么洒脱随性,我看浪荡成性差不多。
“我问你啊。”姜季同将脸凑到艾露脸前,额间抹额镶嵌的红宝石差点闪瞎艾露的眼,“你了解相国吗?”
不等艾露摇头,姜季同直起腰自顾自道:“我自小视相国为榜样,相国出身寒微,如今却能权倾朝野,手握大权,把持朝政……”
艾露顿顿的回头看屈立煊,眼神示意,就这你还不制止?再说下去,我那便宜爹就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登基称帝了。
屈立煊也不知是否看懂了艾露的意思,低头轻笑,“季同,你没事还是多读点书吧,词不达意的。再说相国是正经科举出身,年少时定是苦读不辍,你怎么不学这个?”
姜季同终于将注意力从艾露身上移走,坐到屈立煊身旁,“我说,你能别和我爹一样嘛?老气横秋的,”忽又再次看向艾露,讨要道,
“西远,你把这小书童借我一阵子吧,你也知道我爹给我配的男侍,不是歪瓜裂枣,就是胡子拉碴,要不就是虎背熊腰,我出门都不爱带他们,丢人。”
说话间,几名健壮男侍已将饭菜布置妥当,屈立煊起身抖下袍摆,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招呼道,“季同还没用早饭吧,一起吧。”
姜季同走到圆桌前,鄙夷道:“你早晨就吃这些啊?”
艾露伸长脖子张望,这不就和往常一样,两种小粥,一甜一咸。四碟小菜并四碟点心,外加几个煮鸡蛋,这不挺营养均衡的,怎么到这大少爷嘴里就像猪食一样。
“行吧,凑合吃吧。”姜季同大咧咧坐在桌前,拿起筷子一副无处下手的样子。
屈立煊还算有良心,对艾露吩咐,“你先下去吧,这里有卡迪酒灵侍奉。”
苍天啊,终于不用在这受罪了,艾露的心已经飞出了门外,脚却慢了一步。
“等等,我就要他布菜。”听到姜季同的话,艾露深恨自己这小细腿,咋就那么不给力,就不能倒腾快点啊。
屈立煊好心的替艾露拒绝,“他就是个书童,这种精细活,怕伺候不好你这大少爷。”
“不打紧,看着他我能多吃两碗粥。”艾露见姜季同执意如此,嘴唇紧抿,牙根紧咬,这浪荡子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又求救的看向屈立煊。
接收到屈立煊[我也无能为力的]回应,艾露只得磨磨蹭蹭的站到了姜季同身后。
酒灵担心又心疼的看着艾露,自家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啊。
姜季同毫不客气的发号施令,
“给我盛碗粥。”
“那个八宝酱菜,给我挑点黄瓜。”
“……”
艾露本就肚子饿,又被他指挥的团团转,只觉现在胸口发闷,气血上涌,在姜季同又指挥她剥鸡蛋壳时,艾露想把鸡蛋砸他头上。
刚举起手臂,瞥到卡迪一脸了然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忍不了。”
再看屈立煊,竟然与卡迪的神色一般无二。果然是主仆俩,一路的不怀好意。本小姐偏不如你的意,让你们小瞧本小姐。
艾露换上一个讨喜的笑脸,歪头问姜季同,“姜少爷爱吃蛋白还是蛋黄啊?我给你分出来。”
“蛋黄吧。”
艾露将澄黄的蛋黄递到姜季同嘴边,娇俏道,“啊……姜少爷张嘴,我喂你。”
卡迪看的目瞪口呆,屈立煊却眼神中微带笑意,那笑意真切,至传到眉梢,细看又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的宠溺,还未等艾露细思,便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这顿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