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师府,我帮你处理。”
她下意识要拒绝:“不……”
一个“不”字还没发完全,顾行止又道:“这半夜三更的,你怕是找不到大夫,难道,你想带着这身伤回去?”
云鹊只能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云府的暗卫虽然都撤掉了,可府里还有一个冬雪在,几个丫鬟的房间都在一块,大晚上去找双儿也不方便,容易惊动冬雪。
云鹊沉吟了下,也就同意了。
两个人如今是盟友的关系,他帮她废掉了裕子成,还嫁祸给了王和昶,甚至连宫里请来替裕子成看病的御医都是他安排,还有她今日喂进裕子成嘴里的那颗毒药。
这么一算,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忙了。
她好奇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若只是他说的封口谢礼,倒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
“日后,你自会知晓。”顾行止凝视着她的眉眼,“现在还不是时候。”
马车一路驶入了国师府内。
国师府内,灯火通明,一路走来,却不见什么家仆,连护卫都没有,偌大的国师府,显得格外冷清,倒是与府上的主子一样,似天边明月,总是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云鹊也无暇关心这些,她的肩膀痛得厉害,只想赶紧把伤处理了,少受些罪。
她跟着顾行止进了屋,木羽很快送来药箱。云鹊坐在矮榻上,面前是一张檀木所制的茶几,茶几临窗,打开窗户就能可以欣赏外面的风景,靠窗的一边还弄了一个小书架,上面摆放了几本游记,一些岐黄之术的书籍,还有一些类似丹药类的书籍。
他应当是经常坐在这里看书,云鹊一坐下,就能够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顾行止净手后在她身边坐下,他拿起一把剪刀,示意云鹊转过去。
云鹊皱着眉头,“你帮我处理?”
“我的医术虽说不上出神入化,但处理一些皮外伤,还是够用的。”
“我的意思是,要不唤个婢女来?”
“府上的人,除了我身边的木羽,青山晓外,其他的都是皇上派来的人。”他抬眸与她对视,“你确定要我去喊其他人?”
顾行止生了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睫毛纤长,此刻似笑非笑的样子,甚是勾人。
云鹊别过脸,沉默转身。
顾行止用剪刀沿着飞镖的位置,剪了一道口子,天冷,她穿得厚,剪衣服花了些功夫,也亏得她穿得厚,这飞镖没完全陷进去,只入了半截。
顾行止瞧着她疼得脸色发白,自己不过剪一下衣服的功夫,她额头已是冷汗津津。
他知道,她是最怕疼的。
手指破个皮都要卖半天的惨,又闲不下来,喜欢上蹿下跳,然后又弄的一身伤。
现在,倒是能忍。
顾行止眉眼微垂,拿起一个小瓷瓶,“会有点疼,忍忍。”
有冰凉的液体落在伤口处,不疼,倒是有些冷,云鹊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随后一阵剧痛袭来,她痛得全身发抖,却还是紧咬着牙关,竟是半点呼痛的声音也未发出。
好在也就痛了那一会,飞镖拔出后,顾行止快速给她止血上药。
这伤口得缠绷带,所以顾行止又将她的衣服剪开了大片。
顾行止目光清明,即便她香肩半露,二人之间也未出现任何旖旎的气氛。
将伤口包扎好后,云鹊便起身告辞了,“多谢,这个人情我记住了,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尽我所能助你。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顾行止取下挂在屏风上的大氅,披在云鹊身上:“我让木羽送你回去。”
“好。”她顿了下,欲言又止:“你……”
顾行止扬眉:“嗯?”
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她终是难以启齿地开了口:“你有没有能让月事提前的药?”
顾行止:“……”
翌日一早,裕家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昨日府上来了刺客,府中并未有任何财产损失,唯有裕子成命在旦夕,婢女进去时,看见他口吐鲜血,不省人事的模样,吓得花容失色。
这一大早,裕家就派人进了宫,请来了御医。
御医诊过脉后,叹息着摇头,裕子成时日无多了,让他们早些准备后事,
此事犹如晴天霹雳,章氏受不了这个打击,叫嚣着要王和昶偿命。
按照大楚律例,伤人致残者,按照轻重处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