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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沈度沉飘啊飘，我很想问问他，他知道我死了，怎么不高兴呢？

他回了我们的家，可却被密码锁拦在外面，我看着他一遍遍试错，眉头紧皱。

密码锁是我的生日，可他从来记不住我的生日。

真是好笑，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对他竟然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以前我总是会在家等着他，无论多晚都为他亮一盏灯，所以他从来不用记密码，也拒绝录指纹。

因为他觉得这不是他的家，只不过是临时住所。

五次错误，大门锁定，沈度沉彻底进不去了。

于是他又去了医院。

“是你放弃了姜逢是不是？不过是羊水栓塞，你为什么救不活？”

沈度沉抓住与他相熟的一位产科医生的衣服，声音大到吸引了整个科室的目光。

“沈度沉，你已经不是这里的医生了，请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我能救，你们怎么不能救？她可是院长的女儿啊，一定是你们工作疏忽才导致她死亡！”

被揪住衣服的医生冷冷开口，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也知道你能救，我们整个医院就你一个人有经验，那么你人呢？你为什么不陪你妻子？我们至少给你打了十几遍电话，你现在在这里闹事算什么？”

沈度沉仿佛一只被扼住脖颈的鸡，再说不出话。

那天，他和温淼淼缠绵数次，早已将其他事情抛掷九霄云外。

沈度沉松了手，他数次开口，想问问我的尸体在哪里

“姜逢的尸体在哪里？我想见见。”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亦或是翻上天的白眼，要不是在医院需要保持形象，我真的怀疑他们会破口大骂出来。

我知道，天气凉爽，父亲将我的尸体领回了家，想要再陪陪我。

沈度沉问了太多人，只有一个小护士不耐烦的说了句“姜院长领的尸体。”

他终于得到了答案，于是又驱车去找我父亲，车走到半路，温淼淼打来了电话。

沈度沉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阿沉，我肚子好痛，你快回来。”

10

车极速调头。

温淼淼瘫坐在地上满头冷汗，长裙下有明显有血迹渗出。

她流产了，我大概知道原因，沈度沉和她显然有些操劳过度，孩子没保住。

不过温淼淼对失去这个孩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难过失望的情绪。

沈度沉坐在病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沉，我可以为你生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不，两个吧！你最喜欢女儿了，我们就生两个女儿，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像我的肯定要漂亮···”

“淼淼。”

沈度沉出声打断了她，眼神晦暗不明。

“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沉溺在幻想中的温淼淼显然没想到沈度沉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再出声时，声音已然变得有些别扭。

“当然…伤心。”

我看不出来她的伤心，沈度沉也一样看不出来。

不再看她，沈度沉自顾自说道。

“姜逢身体不好，她怀孕期间需要一直打保胎药，她那么怕疼的人，我手指那么长的针，她眼也不眨的就扎进了肚皮，我看过家里存放的抽屉，足足扎了三百多针。”

“她放弃了一切从前喜欢吃的重口油腻的事物，只因为别人一句吃清淡点小孩的皮肤好。”

“她着手布置的婴儿房，一切家具都是她亲自挑选，哪怕一支玩具摇铃。”

“她那么想要那个孩子，你说若是她的孩子没了，她该有多伤心啊，你为什么不伤心呢？”

我听着他的话，不自觉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曾有一个我如此期待过的生命。

他还想再说，可温淼淼突然大叫起来，将手中装着水果的瓷碗砸向他。

沈度沉躲闪不及，被砸中脑袋，瞬间鲜血如注。

“沈度沉，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姜逢该有多伤心？你在搞笑吗？她和孩子死的那天是你问我要了一次又一次，她不会伤心了，因为她死了！”

沈度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血，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