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鹊看来,此刻的顾行止就像是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小羔羊,而孙银珠,就是那只欲要将他吞之入腹的大灰狼。
云鹊紧抿着唇,眼神也逐渐冷了下去,她有些忍不了,她实在是见不得这张脸被人欺负。
尤其是,被人调戏。
她深呼吸一口气:“姑娘……”
“二妹可真让我好找。”
一道颇具威严的女音,将云鹊的声音盖了下去,也打断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一名容貌与孙银珠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走了进来,与孙银珠不同的是,她不苟言笑,周身气势逼人,一双美目锋利似剑,直直地射向了孙银珠。
此人便是孙家大小姐,孙金珠。
她一个眼神过去,立于她身后的婢女立马上前,扯过孙银珠的椅子,硬生生将她从顾行止身边拉开了。
她筷子上肉掉在了她精心挑选的裙子上,沾染了大片油渍。
孙银珠登时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双目几欲喷火。
她与这个姐姐从小便不对付,只因两个人的姨娘亦是死对头,作为女儿的她们自然也从小结怨。两个人明争暗斗多年,唯有男人,她们两个从未争过,只因她们彼此都看不上对方看上的男人。
直到顾行止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唯一的和谐。
换做平时,心爱的裙子被毁,孙银珠定要上前与她撕扯一番,但在顾行止面前,她为了维持形象,生生忍了下来。
话本上说,像她表哥这般清冷如玉的男子,所心仪的姑娘也不是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便是天真可爱,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
她做不到温婉贤淑,天真烂漫那可是信手拈来。
她不能毁了自己在表哥心中的形象。
于是挤出几滴眼泪,“姐姐这是作甚?”
孙金珠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二妹自重。”
“我没有,我与表哥乃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自重二字谈何而来?”孙银珠咬着唇瓣可怜兮兮的看向了顾行止,想让他开口为自己说几句话。
顾行止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反而起身朝着孙金珠行礼:“表姐。”
孙金珠年长他一岁。
孙银珠绞着手帕,恶狠狠瞪了孙金珠一眼。
孙金珠不动声色的朝着她递来一个得逞的微笑。
孙银珠更气了。
面对顾行止时,孙金珠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看了一眼满桌佳肴,又看向了没什么存在感的云鹊,“既然表弟在招待朋友,那我们便不打搅了。今日表弟所有的消费,都记我账上。”
顾行止:“多谢表姐。”
孙金珠摆手:“一家人,这般客气作甚?”她看向了孙银珠,“二妹,跟我回家,父亲寻你呢。”
孙银珠有些不情愿,可她搬出了父亲,便是再不情愿也得回去。
走出三宝斋,姐妹二人同上一辆马车后,人前维持的形容瞬间瓦解。
孙银珠挑衅道:“大姐,表哥是我的,你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寡妇,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够争得过我?”
孙金珠冷冷睨着她:“就凭父亲看重我。”
孙家能够有今日,孙金珠可以拍着胸脯说,她是最大的功臣。
甚至很多事情,父亲都是越过她大哥,直接交给她来办。
因为她够狠,眼光也够准,每次出手,都是满载而归。
父亲重利,哪个子女能帮他赚钱,他就看重哪个。
孙银珠想嫁给顾行止,只要她一句话,这辈子都别想!
孙银珠卷住胸前的一缕秀发,噗嗤笑出声,“那又如何?父亲最疼爱的便是我,只要我跟父亲撒撒娇,他定会让我嫁给表哥。而你,你这个残花败柳,你也配肖想表哥那等玉树临风的男子?你配吗?”
“路边的乞丐,最配你!”
她这番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孙金珠的痛处。
她神色阴狠,迅速出手一把掐住了孙银珠的脖子,眼中是藏不住的杀意:“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孙银珠半丝不惧,她还故意扬起脖子:“那你要不要试试?你信不信,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还有你小娘,都得给我陪葬!”
孙金珠很想骂一句蠢货,又怕点醒了她,只能生生咽下。
姐妹两个,恶狠狠的瞪着彼此,气势上,谁也不输谁。
孙金珠勾唇一笑,将她拉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谁能得到他。”
随后狠狠一甩,孙银珠重重撞在车壁上。
她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当即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