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从她出门后,在田埂间干活的大人,时不时朝着她投来几道视线。
并非是好奇,更像是在盯着她。
托狗皇帝的福,她对这种监视的眼神,格外敏感。
或者说,从她踏出房门时,就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了。
这个村里的人,貌似并不简单啊。
云鹊垂眸,她寻了一片草地坐下休息。
随后拿出那支竹哨,看着上面的暮字发着呆。
忽然,一个看上去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指着她手中的竹哨道:“这是我的,你能还给我吗?”
“凡事讲究证据,你说这是你的,可有证据?”
“当然。”男孩道:“这上面刻了一个朝字,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朝?
“可我这上面刻的,明明是个‘暮’字啊?”
男孩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不信你看。”云鹊将竹哨递了过去,男孩接过一看,果然是暮。
男孩觉得奇怪极了。
云鹊也发现了猫腻,“难道你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竹哨?”
“当然。”
怕她不信,男孩将竹哨还给云鹊后,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就匆匆跑回了家。
没一会,他就带着另外一支竹哨过来了:“喏,你看。”
云鹊拿过一看,上面果然刻了一个“朝”字。
朝,暮。
他说“朝”是他父亲的名字,那妇人也说过,“暮”也是一个人的名字。
而她的二哥三哥,名字里就有这两个字。
二哥云朝,三哥云暮。
云鹊心脏砰砰直跳,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男孩,“你……父亲姓什么?”
娘亲说过,在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姓什么。
可对上眼前这位陌生的大姐姐,也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他告诉了她。
“云,我父亲姓云。”
……
匈奴再次来犯。
边关告急的密信,在跑死了好几匹马后,终于到达了京城,一同到的,还有韩肆的消息。
“她竟在羟城。”
还与那季不言在一起了。
她去羟城莫不是去投靠他那位皇叔?
皇帝面色沉沉,江九县孙家一案牵涉众多,这里面极有可能有他这位皇叔的手笔,倘若幕后之人是他,那贩卖私盐赚来的银子定是被他用来招兵买马。
再加上云鹊跟季不言一同出现在羟城,这让他很难不怀疑,他有造反之心。
甚至造反的理由,皇帝都猜到是什么了。
无非是十一年前,云成战死的真相,还有漠北十三座城。
如今匈奴再次入侵,倘若他趁机起兵造反,对大楚很不利。
所以……
在流言兴起前。
他要先发制人。
当日,两则消息从京城传出。
云将军通敌叛国,欺上瞒下,他所有战功均是用漠北十三座城与匈奴交易来的。
其女云鹊更是盗取了布防图,假死出逃,皇帝大怒,全国通缉。
这两个消息一出,瞬间轰动了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大楚。
楚怀阳知道消息时,他最喜欢的鼻烟壶摔的四分五裂也来不及心疼,整个脑子都是云鹊还活着的消息。
就知道,这女人这般心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大喜过后,又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女人,竟然瞒着他,害的他伤心了好久!
他要将她抓回来,狠狠折磨一番才能消下这口怨气!
当即便吩咐人去追查云鹊的下落。
那头,皇帝更是连夜召集文武百官连夜进宫商议,经过一番激烈的口角之争后,任霍却为大将军,率领十万兵马抵御匈奴,收复失地。
楚勿也站了出来,请求一同前往边关,皇帝拒绝了他的请求。
边关凶险,楚勿是他选定的储君,他怎能让他去冒险?
不少人对他虎视眈眈,一旦离开京城,他那些儿子定会倾尽全力杀了他。
但他却同意了楚怀阳随军的请求。
他封楚怀阳为副将,却未给他任何实权,完全将他当做一个摆设。
楚怀阳也不介意,他可没兴趣上前线,此番前去,他只为寻一人。
……
深夜,谢知意刚躺下,江与安就过来了。
两人定下婚期后,都忙着筹备婚礼,很少见面,有时想念的紧了,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