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便会在晚上翻她家的墙,来见她。
丫鬟们早已经习惯了,因此见他过来,点上熏香,抿着笑,带上门出去了。
“知意,我们的婚期可能要延后了。”
见到他的满心欢喜,全折在他这句话上,谢知意敛下笑颜,她知道,他从小就有一个将军梦,在听到匈奴来犯时,她就有些不安了。
果然,如她所料。
她心中苦涩的紧,却也知道他的性子,她双眸噙着泪:“不能等成亲了之后再去吗?”
他们的婚期,就只有一个月了。
“对不起。”江与安低着头:“匈奴来犯,明日我就要走了。战场凶险,若我回不来……”
谢知意不想听到任何晦气的话,双手攀附上男人的胳膊,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江与安一怔,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吻的很激烈,吻得难舍难分,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只恨不得将对方都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两人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
当谢知意的手,覆上他的腰带时,江与安才如梦初醒般的阻止了。
江与安摁着她的手,覆在她身上喘着粗气:“知知,我该走了。”
“我不阻止你上战场,我只有一个心愿,给我一个洞房花烛。”
“不行。”江与安拒绝了,万一自己真的回不来了,她清清白白的,还能另嫁他人。
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她在婚前失贞,日后怎么活?
他严词拒绝。
谢知意早就认定了这个男人了,这辈子除了他,她谁也不愿意嫁。
在收到前线要打战的消息后,她就猜到江与安一定会去,也猜到了他今晚会过来与她道别。
在他来后,房间里已经点燃了助兴的熏香。
此刻的她,衣裳半解,似那狐狸所幻化而成的妖精,媚眼如丝,少年郎本就血气方刚,身下又是心仪之人,哪里禁得起此等诱.惑,所有的理智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这一晚,二人极尽缠绵。
……
漠北处于战乱中,消息延滞,等京城的消息传过来时,已是一年后了。
云鹊早在半年前到了漠北。
半年后,靠着那支竹哨,她与云阳相认,也是那时她才知道,收留她的妇人,是她的二嫂,而云阳,是她的亲侄子。
村里的人,都是她父亲麾下的云家军。
也是狗皇帝费尽心思也想找到的那支队伍。
根据二嫂所言,她与二哥成亲后不久,大哥也来了,那段时间父亲的脸色总是很凝重,恰好那时,她查出了身孕。父亲与三个哥哥商量了几个时辰后,便安排了一队人马,连夜将她送离了漠北。
分别时,云朝便将那支他亲手雕刻的竹哨送给了她。
白雪这一路,可谓是万般凶险,好几次差点保不住腹中胎儿,好在这小子命硬,硬是陪着她一起熬了过来。
在到达这个隐蔽的小山村后,她本想联系京城中的婆母,哪想京城也传来了噩耗。
婆母病死,长媳自缢,家中仅剩一个四岁的妹妹。
皇帝将她接到了宫中抚养,她身边都是皇帝安排的人,且她一心向着皇帝,云家军只能选择先回到小山村里,隐姓埋名。
当年云成知道皇帝疑心重,恐是要对他下手,哪怕他做足了准备,也防不过身边人背叛。
云鹊目前占领了三座城,其中有一座的郡守,便是当年背叛她父亲的副将之一。
云鹊亲手了结他。
她率领着一千云家军,攻打匈奴,夺回了两座城池,因为她带着面具,从战场上厮杀下来时,浑身都是血,脸上的面具也被鲜血沾染的,如同鬼刹,因此被很多人称为罗刹将军。
她仅仅带领了一千人,就将匈奴击得节节败退,瞬间名声大噪,短短半年内,她手中原本只有一千的云家军,现在已经扩张到了八千人,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前来投奔。
这八千人里,有五千多都是娘子军。漠北长年战乱不断,男人们为了保家卫国,大部分都战死了。
男人死光了,于是这些女子便挽起长发,拿起了长枪,开始保家卫国。还有孩子,老人,哪怕力量渺小,他们也从未退缩懦弱。
不到山穷水尽时,云鹊自是不会让这些年幼的孩子上战场,她将这些孩子交给了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云家军,让他们去培养,待长大后,就能够拿起刀枪保家卫国了。
还给这些孩子请了夫子,教他们读书习字,教他们兵法作战,云阳也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