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着优厚的待遇,这是出于国家外交的需要,但他却没有考虑到家中母亲的困境,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对家庭责任的疏忽。
而 “帛贱粮贵” 的现象,则揭示了经济规律在古代社会的作用。在战乱年代,粮食作为生存的基本必需品,其价值往往会飙升,而丝绸等奢侈品则因为需求减少而价格下跌。这也提醒我们,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物品的价值会发生变化,我们不能用固定的眼光去看待事物的价值。
三、冉子的恻隐:越过量器的善意
冉有给子华家送五秉粟时,用的是鲁国士兵运粮的独轮车。!6}1?μ看]$书?网ˉ( £3~最e?新μ3?章÷÷?节\%?更!(新×快~/?车轮碾过结霜的土路,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车辙里很快积起细碎的冰碴。他身后跟着两个弟子,每人扛着一捆竹简,那是孔子让捎给子华的《春秋》注解,只是此刻,这些沉甸甸的竹简竟不如车上的粟米让人心里踏实。
在河南信阳长台关出土的楚简《孔子遗言》中,有冉有的自述:“吾见赤母面黄肌瘦,淘米时连糠都舍不得扔,心实不忍。夫子之量,是礼也;吾之与,是情也。” 这位以 “多才多艺” 着称的弟子,此刻显露出的,是超越礼仪规范的悲悯。他知道夫子定下的 “釜庾之度” 有道理,却更难忘记老妇人那双盯着粮缸的眼睛。
冉有并非第一次 “违逆” 夫子。当年他为季氏敛财,孔子怒斥 “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但这次不同 —— 那是救命的粟米,不是搜刮的民脂。在山东邹城的孟庙,有块元代石碑刻着 “冉子三馈”,记载他一生三次违背常规赠人粮食:一次给了丧子的贫妇,一次给了遭灾的邻县,最后一次,就是给子华之母。
冉有的恻隐之心,是人性中善良的体现。他没有严格按照孔子的规定去做,而是根据自己所看到的实际情况,做出了超越量器的选择。这种选择,虽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 “礼”,但却体现了 “情” 的重要性。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常常会面临类似的选择,是严格遵守规则,还是出于同情而做出适当的变通。
冉有的三次 “违逆”,也反映出他对 “济困” 的理解在不断深化。第一次给丧子的贫妇赠粮,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第二次给遭灾的邻县赠粮,是出于对群体困境的关注;第三次给子华之母赠粮,则是在个人情感与规则之间做出的权衡。这三次经历,让他逐渐明白,济困不仅仅是简单的物资给予,更要考虑到受助者的实际需求和情感感受。
四、君子周急:青铜量器里的道义
孔子说 “君子周急不继富” 时,手指正摩挲着案上的量器。那只青铜釜的内壁刻着细密的刻度,像极了他心中的尺度 —— 急难之人要雪中送炭,富裕之家不必锦上添花。这种尺度,在《礼记?檀弓》里有更具体的记载:“君子非有大故,不宿于外;非致斋也,不饮酒食肉。” 连饮食都有节度,何况赠粟这样的大事?
在陕西岐山出土的西周 “盠方彝” 上,铭文记载着周王赏赐臣子的制度:“凡诸侯之贫者,赐粟百斛;富者,赐币五匹。” 这种 “贫者多粟,富者多币” 的智慧,被孔子继承并发扬。他在卫国看到公叔文子家 “鼎食钟鸣”,却让家臣之子在寒冬里穿单衣,当即批评:“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冉有后来在卫国为官,遇到灾年,他按照夫子的教导 “分粟三策”:先给孤儿寡母发足三月口粮,再给青壮年劳力发种子粮,最后给殷实之家发借条,来年秋收后归还。《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说他 “所至之处,民不饥寒”,这或许正是对当年 “五秉之赠” 的最好注解 —— 善意若有尺度,那尺度必是人心。
“君子周急不继富”,这是孔子济困思想的核心。它强调的是,君子应该帮助那些处于急难之中的人,而不是去资助那些本来就富裕的人。这种思想,体现了一种朴素的公平正义观念。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只有将资源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才能实现社会的公平与和谐。
西周 “盠方彝” 上的铭文,反映了古代社会对贫富差异的关注和对资源分配的思考。孔子继承并发扬了这种智慧,他通过对卫国公叔文子家现象的批评,表达了对社会不公的不满。他认为,在一个有道的社会里,人们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贫困的状况;而在一个无道的社会里,那些富裕而尊贵的人,应该反思自己的财富来源是否正当。
冉有的 “分粟三策”,是对孔子 “君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