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同我说起‘那一切’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所见的一切有多么的……令人惊叹。”
可“那一切”究竟是什么,却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过去的我所见到的都是些什么?这一刻,想要记起那些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真司又一次看穿了我的心思。
“是因为你坚持要听我说,所以我才会说的。但不管你是否能够想起来那一切,我的想法始终都不会改变。”真司握着我的手,他对我说,他的心依旧在为我而跳动。
我知道的,我知道,因为我的心也在为他而跳动——一直如此。
我知道他总是可以说出能讨我欢心、令我高兴的话来,我也愿意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知谁曾经告诉过我,就算是假话,只要说上一千遍也能够成为真实。
这就是“咒”的力量,是世间长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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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将我带去了书房之后,真司便时不时就要问我都看了些什么书,问我对它们有何感想。
我说,我从书中看到了许多关于“道”的描绘。那一切让我感到格外熟悉,比起泉子所说的“我”,以及“母亲”口中的训诫都要更加熟悉。
真司问我:“那你觉得,‘道’是什么?”
“‘道’就是天地之间的‘气’,它存在于任何地方,是一切的根源,是所有人的最初与最终。人们认为,只要能够参悟‘道’的真谛,就可以超脱世俗的苦扰,实现成仙成圣。”
说出了这些话之后,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因为这并不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在我看过的那些书上并没有说过“道”与“气”之间的关联。
我去看真司的脸,可他的面庞之上却没有丝毫异样,他温柔地注视着我,以专注的姿态聆听着我的声音。
所以诚然我对书中所描绘的“道”深感熟悉与清明,但是当我注视着真司的时刻,我依旧会觉得即便是再渊远无比的“道”,也不足以与他相提并论。
料想过去的我一定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我才无法割舍掉心中的“爱”。
我觉得,这份我有且仅有的恋情,才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舍弃的珍宝。即便要因此违背“道”的真理,我也绝对不会后悔。
“追求‘道’的真理,的确是一件有价值的事情,我丝毫不怀疑自己能够为它付出一切,因为它是如此的令人痴迷,但是……”我注视着真司,我眼前的挚爱,“前提是我从未见过你。”
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在这世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物究竟是什么。
以前的时候,我也说过他在我心目中无比重要,我无比真挚地爱着他之类的话,但是现在真司听到我这么说,却表现得仿佛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似的。
难不成他觉得,那虚无缥缈的“道”在我心目的地位中会比他更加重要么?*? ?我实在想不明白真司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以前的时候,我没有对你说过你在我心里有多么重要么?”我抚摸着他的面颊,忍不住这么问他。如果我说过的话,他又为什么总在患得患失——我是这么觉得的。
真司握着我的手背:“你说过。”
但他注视着我的那种眼神,却仿佛在说:虽然我的确说过,但他并没有以为这是真的。
“你应该对我有更多的信任,”我抱着真司,“起码我不会对你撒谎。”
我讨厌有人对我说谎,所以我从不对真司说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因此,我笃信他也一定同我一般,别无二致。
真司轻轻地应声,他将我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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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见到那些书的时候,我在它们身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一切又都趋于寻常了。或许是因为兴趣消退了吧,毕竟人的兴趣总是一阵一阵的。
不过,也可能是也因为那些书都被我看得差不多了。刚看到它们的时候觉得仿佛永远也看不完的数量,实际上也不过几个月就能翻遍。
“你看得太快了。”真司说。他说他感觉我都是随意翻了几下便算作看完了。
可我的确都已经知晓了其中的内容。有形的事物总是比无形的事物更容易被人理解。
真司于是问我,对我来说最难懂的究竟是什么。
“很多,”我捧着他的脸细细地描摹着,“我能够看到你的脸,知晓它有着怎样的形状,却无法看到你此刻的心情,也时常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人心才是最难懂的,就连小小年纪的悟,很多时候我也搞不懂他的心思。
悟自从得到了那个录像机之后,不知是受到了教导还是自学成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