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猩红颜色。我忽然意识到，我在流鼻血，而且很快的，血不止是从鼻腔流下来，眼睛、耳朵里也开始流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的世界顿时被红色占据，我看不见?真?司，也不再听得见?他说的话，连他身上的气息，都已?经被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覆盖。我只能摸到他，摸到他青筋凸起的手背，摸到他冰冷的脸庞和一张一合的嘴唇。

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竟会以这种方?式迎来我的终点?——这样狼狈的、难堪的模样，真?司该会有多么难过呀。

要是能够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小会儿，让我能够言语，可以好好地跟他告别，告诉他不要难过，也不必悲伤。告诉他我已?经足够幸福，告诉他我的心愿已?经被满足。

真?司……

一股冰冷的触感抵达了我的胸口，皮肉似乎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了，原本鼓动的?*? 心脏，几乎在瞬间变得无?比平静，平静得仿佛一块石头——它停止了跳动。

疼痛被剥离了，割裂感也彻底消失。包括我的想法，一切都归于?平静。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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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

在五条悟的记忆里, 爸爸和妈妈都会这?样亲昵地叫着他的名字。爸爸说，“悟”代表着理解，代表着通透与?明?白。而妈妈则说：“‘悟’代表着‘悟道’。”

在妈妈的口中, “道”是虚无的，却又无处不?在，无比渊源。无数人想要追逐它，理解它, 却又困顿其中, 难以自?拔。

那个时候，五条悟还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男孩——虽然他现在也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妈妈只说过一次那种话，可五条悟的记性?非常好, 所以只有一次的提及, 也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妈妈说过的话, 会在他们无法相见的那些时日涌现出来，宛若录像机里的影片一样轮转反复。

妈妈口中的“道”究竟是什么，五条悟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但?他一直记得?妈妈提及它时的神情，那样平静的、虚无的模样, 仿佛超脱于世间的神佛般无悲无喜。难道那就是“道”么？追求着它的人, 莫非都会变成那样？五条悟实在难以理解。

他那小小的脑袋里，装着的更多?是爸爸告诉他的“一家人在一起才能够得?到幸福”的思想。在他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成长至如今的时光里, 爸爸陪伴他的时间远比妈妈要长。爸爸说：“悟要理解妈妈, 她身体不?好，所以悟要学会照顾她、保护她才行。”

爸爸也说过, 是为了生下悟, 所以妈妈才会变得?这?么虚弱、反复生病。

被如此教育着成长起来的五条悟，始终将爸爸教导他的那些话语贯彻于心, 也贯彻于他的言行（即使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稍微大了些时，他开始被允许出门，起初还要带上家里的咒术师们，后来大家发现其他的咒术师们能做的事情还不?如五条悟多?，而且只要他想，家里的咒术师们根本?就没法一直跟着他。五条悟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跟着他的人全?部?甩得?无影无踪。

那之后，五条悟独自?出门也不?会再被阻止了。

第一次在五条家的宅子外?面见到诅咒时，五条悟觉得?很新奇，他站在一旁看着诅咒们蠕动扭曲，直到它们威胁到了普通人的安危。普通人肉眼凡胎，根本?就看不?到诅咒的身影，只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健康出了问题。五条悟稍稍动手，便?能够把给普通人带来无限烦恼的诅咒消灭得?无影无踪。

他第一次明?白了自?身的强大，领悟了咒术界的高低贵贱之分。在这?个延续了许多?年封建传统的咒术界中，术师的出身诚然很重要，可真正决定一名术师在咒术界地位的关键，却是天赋。而五条悟的天赋，足以让他蔑视一切，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该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呀。可是在爸爸妈妈眼里，他的天赋很了不?起，但?又不?是那么的了不?起。他们看待悟，从来都不?是以看待“咒术界未来希望”的态度，而是以“我们的孩子”的态度。五条悟具有天赋，他们为他而骄傲，但?更多?的，却在于五条悟是他们的孩子。

一开始，五条悟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差别，可是到后来他便?明?白了，这?份父母对孩子的“爱”有多?么的珍贵。他们并不?要求他必须要成长到多?么强大的地步，也不?在乎他能够给家族带来多?少荣耀，而只希望他能够快乐，能够幸福。

认识了禅院直哉之后，五条悟有了比较对象。他看到了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