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只没被糊住的眼睛里突然燃起一点微弱的光,他看着眼前这群留着辫子的败类,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呸... 做梦...”
“草你妈的!”
瘦辫子突然暴怒,抓起地上带血的碎牙就往三江和嘴里塞,
“给老子咽下去!咽下去!” 他的辫子垂在胸前,随着动作剧烈晃动,像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今天不把东西说出来,老子让你一点点烂死在这里!让你家里人收尸的时候,都认不出你这堆烂肉!”
铁钩还在吱呀作响,三江和像片枯叶在空中摇晃,血珠砸在地上的声音,铁链撞击的声音,还有那些夹杂着辫子抽打声的污言秽语,在这阴暗的房间里织成一张绝望的网,将最后一点生的气息一点点绞碎。
......
陈虎沿着关押三江和的地方外围,来来回回走了三圈。
这里分明是日本人的据点。
寻常百姓的炊烟里,总混着些刻意压低的日语交谈;穿和服的女人走过巷口时,眼角的余光总带着审视;就连挑着担子的货郎,手指也总不自觉地按在扁担暗处,那姿态绝非寻常商贩所有。
日特像毒蚁般藏在人群里,稍有异动便会蜂拥而至。
陈虎攥紧了拳,指节泛白。
就凭他和泥鳅两个人,别说救人,怕是刚靠近那扇铁门就得暴露。
悔意像潮水般漫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为什么没能拦住冲动的三江和?又为什么不多带点人过来!
望着那片被高墙圈住的宅院,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另想办法,可时间…… 怕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