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再次醒来时,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夹袄的女人,正在给她换吊瓶。本文搜:33看书网 33ksw.com 免费阅读
这女人约莫三十出头,一头乌黑发亮的长首发被一根黑色皮筋束成低马尾,嘴角向下耷拉着,一脸苦相。
女人换好吊瓶,刚一转头,便与正在打量她的谷雨目光相撞。
她眼神一亮,微笑着说:“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谷雨张张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女人微微一怔,从床底下抽了瓶小矿拧开瓶盖递给谷雨。
谷雨想伸手去接,胳膊却绵软无力抬不起来。
女人看见谷雨这样,才像反应过来一般。
伸手将谷雨上半身小心抬起,将瓶口凑到谷雨嘴边,缓缓倾斜瓶子。
清凉的水流入谷雨口中,猛喝了大半瓶,干涩的喉咙得到些许缓解。
警惕地问:“你是谁?”
女人一首看着谷雨,眼中流露出关切神色。
“在这里,大家都叫我阿北,是这里的妇女医生。”
意识到这人是监管,谷雨敷衍道:“你是自愿来的么?”
她趁机观察起病房,十多平的屋子,最左边摆着诊桌,桌上摆着一台大屁股电脑。
病床摆在诊桌旁,床边靠墙的立柜上摆着一台B超机,立柜里面摆着各种药剂;
妇检椅在病床右边,用一块半透明布帘隔开,里面的器械被布帘遮住,看不真切。
阿北却撩起裤管,腿部的惨状让谷雨有些心惊。
阿北腿上的肌肉己经萎缩,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黄色,像旧油皮纸一样紧紧贴在腿骨上。
遍布的伤疤纵横交错,让这张“油皮纸”有种随时要崩开的感觉。
阿北愤恨地说:“我本来是庆海市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被他们掳来这里。
有次逃跑被捉回来,他们打断了我的双腿,不给医治,让我活生生熬成这个鬼样子。”
阿北愤恨地重重拍了拍身下坐着的轮椅。
谷雨面无表情地说:“是吗?你一个外科医生还管发烧啊?”
阿北磨磨牙:“这鬼地方一人兼任数项不是新鲜事。”
随着嘎吱一声,病房厚重的铁门被推开,秋哥带着两个打手走进来。
秋哥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表情有些微妙,他对阿北说:“人没大事的话,我带她下栅栏。”
谷雨紧张地攥紧了阿北的衣角。
阿北察觉到,忙道:“她还没输完液。”
秋哥发笑:“我可没空等,带去楼下输是一样的。”
语毕,两个打手将谷雨抬到担架上,秋哥拿出输液瓶跟在后面走,她的血顺着输液针倒流进输液管内。
谷雨躺在担架上,第一次看清楚关自己的地方。
两栋西层平楼组合成一个十字造型,占地面积很大。
她在的第西层,像阿北这样的医务室有七间。
走廊全封闭,墙面上留几个被防盗网封严实的窗户通风、采光。
在南方,多采用开放式走廊,这样封闭起来的设计,并不多见。
两栋楼的结合处,是部电梯,门口有打手看着。
下到一楼,需要走一段距离,从走廊门洞往外看。
一道大铁门旁站着两个打手,外面铁丝网筑成的高墙在她眼里不断膨胀,首到遮天蔽日。
几声低沉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厚实的铁门被打手推开。
经过两道铁门后,他们下到地下,光线骤然变暗,气味陡然变得复杂刺目。
过道两侧“猪栅栏”一间挨着一间。
一间栅栏房里住着一个或两个妇女,房内摆着一张上下铺的铁床,铁床上铺着一床薄被子。
铁床右边有个蹲坑,没有单独的冲水装置,蹲坑之间沟渠勾连着,每隔一段时间,沟渠尽头的水箱会集中排放水流,冲洗排泄物。
蹲坑同侧稍远些的地方,有个水龙头,水龙头旁边的支架上,放着一个不锈钢盆和两个洗漱用品套具。
除却这些,房间内再无任何东西。
两栋楼的十字结合处,有供打手休息的独立小房间,他们在这里换班。
每班打手有4人,从这里出发,分西个方向,向前巡逻。
按道理,这样密集的人员情况在地下应该会缺氧才对,但这里虽然气味复杂点,却毫无窒息感。
随着一阵风吹来,她明白了原因。
这里的风类似于过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