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更不轻,她不能估计这画册里还有多少让她慌乱失神的东西。
她得先找到他。
她压着嗓子“嗯”了一声,低手将几张画卷塞进画册,放到书架,匆匆欲走时,撇过眼一瞬,视线扫过了晶蓝色的圆盘。
那一瞬,少女整个人如同冰冻一般凝住了。
灵长望过去,人也傻了。
星晶盘就大大方方地挂在书架超内侧的小架上,星盘内齿轮轻转,指针也在来回摇动。
盘面,在光下荼蘼花的印记半显不显。
灵长知道,这回玩完了。
……
绵菱在妗嫒殿发现荼昳不在时,第一时间去辛茹轩禀告。
辛茹轩内,重臣皆集议事,危兰一进来,本环着手臂散漫听着的魔尊一顿,支起身子:“停。”
大长老一下子就住嘴了。
危兰急忙走来,低声说:“上仙不在妗嫒殿。”
瑾郁感应婳诔,当位置定位到婺水殿的寝阁时,青年眼瞳一晃,惊愕顿起。
桌上的小香炉被打翻,重臣们只见向来散漫淡定的尊上慌里慌忙急匆匆地离开辛茹轩,甚至连一句“退下”都没说。
……
瑾郁知道,要说这全魔宫给荼昳烙印最深的地方,还不是关押她一年的地牢。
是充当华美牢笼的婺水殿寝阁。
婺水殿的寝阁自她走后,一丝一毫都没变过,里面的东西无不与她息息相关。
可息息相关的,尽是痛苦。
当他一刻不停赶回寝阁,掀开内室的帘子,入眼可见背对着他靠坐窗边的少女。
芽绿的颜色衬她温婉,窗户大开,热浪让屋内有些闷热,冰块融化大半。
她靠着窗边,身形纤弱得厉害,面前的茶壶还在烹煮。
他好像回到了曾经那个,还把她困在手心的时候。
她也是无数个日夜静坐在此,只等中午的光, 才能洒给她几分光亮。
“荼昳。”他低声唤她,嗓音在花香茶烟里不太真切,却有些哽咽难言。
他刚走过去,正蹲下,却看见了她搁在桌面的指尖,放在星晶盘上。
而下一刻,少女静静回了眼,她认真问他。
“瑾郁,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