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脚步微顿,不自觉偷偷抚了一下小腹:“将军特意叫属下来,不会只为赏花吧?”
苏湛拦在她面前,一枝横斜的桃枝被他抬手拨开,惊落的花雨纷纷扬扬洒在两人之间。
他深邃的眉目在斑驳光影里格外清晰,就连右边脸颊那道疤痕此刻也柔和了许多。
“从第一次在军营见到你,”他喉结滚动,“我就被你吸引。”
慕容婉惊得瞪圆眼睛,又羞涩的垂首。
这是什么情况?有些乱。
她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骨节泛白——这个在沙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此刻竟在紧张。
“将军说笑了。”她退后半步,靴底碾碎几片花瓣,“我是和离之人。”
“女子的身份,不是谁的妻。”苏湛逼近,带着薄茧的手指抬起她下巴,“更何况和离的身份?”
他指尖温度灼人,吐字却轻得像在念什么兵书秘策:“在我眼里,你只是慕容婉。”
慕容婉呼吸一滞。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被大家称作\"疯狗将军\"的男人,竟能说出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见地。
春风拂过她发烫的耳垂,带着桃枝清甜的香气。
“我......”她咬住下唇,思绪飘到更紧要的事上——腹中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必须尽快处理。
再下去就再难遮掩。
而苏湛方才说得明白:非重伤不得批假。
一个荒唐的念头乍然浮现,只有利用他了。
“将军,”她仰起脸,眼中泛起盈盈水光,“你可不可以给我两日时间考虑?”
苏湛怔住了。
他原以为会立刻遭到拒绝,甚至做好了被打击的准备。
此刻胸腔里那颗心疯狂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好,”他嗓音沙哑,“不急。”
“可是我急。”慕容婉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微微发抖,“我想回家考虑两日,将军给我批假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