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然身后的胖管家?
江春和有些讶然,这人他们确实见过,那看起来笑面佛一般的胖子,居然是线人?
若那胖管家是线人,杳然呢?她莫非也与这些人有关系?
可如今杳然己死,没法再从她口中问出什么。¢1\9·9\t/x?t,.·c·o,m^
沈郅也想到了这点,他神色一凛,并未再纠结杳然,只问道:“方先生在何处?”
“自从上回抓了苟梦,杳然闹事,方先生便离开了临安郡,至今未归。”
提到杳然时,罗素皓表现得十足冷漠,没有丝毫的愧疚,甚至浑不在意,如此冷血自私,令江春和心头发闷。
闻言,沈郅并未立即出声。
按罗素皓所言,方先生掌控着碧水楼,表面是杳然的官家,实则也掌控着杳然,若非离开,杳然应没有机会向自己投诚,继而状告罗素皓,揭露巢穴的真相。
如此推断,罗素皓应是没有说谎,这方先生确实离开了临安郡。可不知为何,沈郅心中却觉得有些怪异,他复又抛了抛匕首,长眸幽暗。
“你只说没见过主子,看来,你对主子的身份有所猜测?”
罗素皓下意识吞了口唾沫,那匕首贴在他脖颈上,仿佛一条随时张开獠牙的毒蛇,他贪生怕死得很,既怕被沈郅折磨,又怕自己再说几句就要被主子杀了,整个人都陷入了莫大的犹豫恐慌。
而沈郅阴沉迫人的声音仍在继续。
“是霍相?洛京权贵?还是……藩王?”
提到藩王时,罗素皓的身体忽然剧烈地一颤,骇然地看向沈郅,他没想到对方竟敏锐至此,刹那间思绪全无,只下意识地摇头。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不是的、不是的,我什么都没说,我没说……”
江春和也被沈郅忽然提及的藩王二字吓了一跳,她还没捋清这其中的关系,外头却忽然嘈杂起来,紧接着便响起容钦满怀怒意的声音——
“霍相?您怎会在此?此乃查案重地,无陛下诏书,还请止步!”
“霍相!您莫非要违抗皇命不成!”
没等容钦说完,屋门便被人猛地踹开,江春和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己被沈郅塞到了身后。
“舅舅不在朝中坐镇,私自离开洛京,所为何事?”
听到这一声“舅舅”,她心中猛地一沉,探头望去,果然瞧见一抹绛紫锦袍!
那绛紫锦袍无风而动,逆着月光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周身散发着危险摄人的气息。
江春和不由得呼吸骤紧,霍相怎会突然出现?来这儿做甚么?她可不会觉得霍相是来帮恩公的,上一回便是霍相截杀了雀七,那这一回呢?是来救罗素皓,还是来杀罗素皓?
霍亦年立在门后,随行的侍卫与门外的容钦等人僵持不下。他看也不看容钦,那深邃冷厉的双眸落到沈郅身上,不答反问。
“这是谁打的?”
问的,自然是己傻眼了的罗素皓。?2/咸¥`×鱼/|看`书£网??? |首,发$
江春和一听,便拧起眉来,她打人渣怎么了?难不成霍相还要给这人渣撑腰?
她十分不爽,可沈郅将她牢牢束在身后,她不敢使劲儿,只得暂且装死不语。
沈郅也没打算理会这等无聊的问题,同样不答反问:“舅舅有何指教?”
霍亦年察觉出他对那小姑娘的维护,不由得轻嗤一声,抬手指向一旁:“指教没有,我要这个叛徒。”
话音刚落,容钦便忍不住怒道:“霍相慎言,此乃朝廷钦犯,下官等奉陛下与太后之命查办此案,主犯从犯一应人等皆要押解回洛京,听凭陛下发落!若霍相阻碍办案,下官也唯有秉公执法,刀剑相向了!”
此次调遣而来的援军乃是洛京京郊大营的禁军,除却驻守九曜山下的,因缘观内外仍留有百十人,可就是这般,仍是让霍相的人手突围而入。
这些人手虽侍卫打扮,却并非侍卫,而是霍相自麾下军营就近调遣而来的军士。
此行自是不合律法,按律,该当问罪,可少帝尚未亲政,霍相仍掌摄政职权,只要他不低头,朝中又有谁人敢那他如何?
旁的不说,就是霍相能轻而易举调遣手中数百人前往临安郡,亦可见其手中掌握的兵力与权柄之庞大。
霍亦年没有理会容钦的警告,一如既往地目中无人,嚣张至极,见沈郅也身形未动,摆明了不肯放人,有些不耐烦道:
“既如此,本相只好自己动手来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