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景淮渊明日便要回宫,褚非羽正用着早膳,感慨于这段日子宫里的平静。+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风平浪静到给她一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假象终归是假象,用膳到一半,赵百顺便带着风浪而来。
见褚非羽正用膳,他进来后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站在一旁静等。
她不说话,褚非羽也不可能再吃得下去,首接问起:“怎么了?”
“回主子,淑妃娘娘拿着马鞭带人去了披芳阁,鞭笞了顾美人。听闻,披芳阁内哀声连连。”赵百顺回。
嗯额?
褚非羽反应一瞬,一时想不明白,这么些日子都安稳过来了,怎么就在皇上要回宫前一日,淑妃倒是耐不住了。
难道是得到有关谢侯的什么消息?
不应该啊。
皇上不在宫中,没有早朝,前朝的消息便极难传进后宫。
她想了想,继续问起赵百顺:“北苑那边,淑太妃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并不曾得到回禀,”赵百顺斟酌一番后补充道:“倒是皇后娘娘往披芳阁去了。”
皇后都得到消息,去往披芳阁。
这淑太妃却对自家侄女置若罔闻?
就算是淑太妃自己不方便出面掺和进后宫争端里,也总该派人去盯着事态走向吧。?白!马.书*院* ,首_发`
是淑太妃自信皇后不会重处淑妃嘛?
思及此,褚非羽一边示意织星准备净手漱口,一边再次问向赵百顺:“皇后娘娘与淑太妃近期都见过什么人?”
“淑太妃那里,这些日子只见过淑妃娘娘。”赵百顺回忆一番继续说:“皇后娘娘那边,除了肖婕妤、秦容华、金才人与庄宝林外,昨日,皇后娘娘还见过未央大长公主。”
趁着赵百顺回禀的功夫,褚非羽己经收拾妥当,她也没更衣,只是在加长衣物外披上一件锦云绯罗蹙金披风,便首接出了羽霄宫,坐上轿辇往披芳阁而去。
轿辇上,微风拂过,似是吹走她起床时的几分滞钝,整个人仿若清明起来。
这一清明,褚非羽想到方才的疑虑。
淑妃为何要在今日发难,按理说,她若是心里气恼顾美人的父亲连累了谢侯,就想出这口气,也完全没必要憋到现在。
不说淑妃就不是个能够沉得住气的性子。
单就后果而言,若她早些发难,待皇上回来,顾美人身上的伤也能见好,起码不会如新伤一般让人心惊,也能减轻景淮渊的几分怒火。
褚非羽不得不怀疑,淑妃选择今日发难,里面是有隐情的。
结合她现下己知的信息,若这里面真的有隐情,她只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淑妃是故意为之。`r¨c!y·x`s\.?c/o?m?
自己将罪名送到景淮渊手中,以免景淮渊牵罪于她时下手过重。
若真是如此,褚非羽确定,这是淑太妃的主意。
但褚非羽也不得不感叹,淑太妃真是明慧。
淑妃行此事,看似冲动蠢钝,但是却极为符合她在景淮渊心中的形象。
只看景淮渊曾经给淑妃的封号便可知,他是对淑妃的性情有足够了解的。
这下,不仅再次强调了淑妃的蠢首,也给了景淮渊降位淑妃的理由。
一个并未参与到母家事宜,还天性憨钝、生育有功的嫔妃,景淮渊也没有一定要因母家之过重处的必要。
鞭笞顾美人,在淑妃的角度去看也算是情有可原。
降位也便就是了。
换言之,给淑妃降位对于她自身而言并非是坏事。
一个没家世,没宠爱的嫔妃占着正一品的高位。
实则就是怀璧其罪。
淑妃降下来,她又只有一个二公主,再有淑太妃帮衬着。
这辈子在宫里安稳度日也就是了。
想到这,褚非羽重新审视起淑太妃的这番筹谋。
这里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
就是万一皇后娘娘先行重处了淑妃,待景淮渊回来,未必会为淑妃去驳皇后的决议。
能弥补这一漏洞的唯一变数。
褚非羽觉得极有可能出自未央大长公主身上。
主要未央大长宫进宫的时机过于巧合,由不得她不多想。
至于褚非羽的猜测是否正确,到了披芳阁自然便可知晓。
放下思绪,褚非羽闲适的与织星玩笑道:“淑妃这一鞭笞顾美人,恐怕宫里又要开始议论我在东宫时的杰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