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按照陈明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了,但是可能结果不像他想的那么美好。
潮湿的墙壁上,霉斑在烛光里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像是一张张嘲讽的脸。
“知情人五个……”
她轻声呢喃,涂着丹蔻的指尖在空中轻点,每点一下,眼神就冷上一分。
“梁家兄弟不会自揭短处,童虎那呆子嘴比坛子还严实。”
说到这儿,她突然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阴影爬上她的眉眼,监牢里的烛光忽明忽暗,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阴森。
至于说她手下的小队长和那群负责监听办公室的女特务们,她压根就没把他当人看。
一方面是他对手下的人有信心,这帮人都指望她吃饭,自然不敢也不会出卖她。
另一方面,这事儿又换不来什么好处,更是不值得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要知道76号一向都是高压政策,像是泄露机密这种事情的处理方式只有两种,死,或者生不如死。
她猛地转身,高跟鞋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那就只能是你,陈深了。”
字字如冰,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开始掰着手指,指甲与骨节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女人出事,谁最得利?”
每说出一个名字,她就用力点一下手指,
“毕忠良?万里浪?吴西保?
都不是!”
这事儿要是真的发生了,梁家兄弟肯定是不高兴的。
毕忠良知不知情暂且不论,万里浪和吴西保完全不知情,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叶要先和晋辉更没关系,那么目标就很清晰了
突然,她的动作顿住,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旗袍下的胸口剧烈起伏。
一个漂亮女人落到这帮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的。
到时候梁家兄弟要么恨,她要么恨陈深。
可陈深救过梁少春的命,而她刚刚才摆了梁家兄弟一道没多久。
他们会信谁?
她开始磨牙了。
脑海中顿时又浮现出那女人落入歹徒手中的惨状。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李世群这老东西!”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胭脂晕染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拿女人当刀,够阴毒!”
按照她对陈深的了解,这人并不是一个大嘴巴,而且还颇为义气。
他自己肯定是干不出这种事儿的。
但是他这人又有些愚忠,李世群要是问他,他肯定会和李世群说的。
到时候事情真的发生了,李世群在一推二五六说他完全不知情,陈深这人虽然呆但也不会去背这种黑锅。
到时候,梁家兄弟的矛头可就指向她了。
她突然抬脚踹翻身边的铁凳,哐当声响彻整个监牢。
铁凳在地上翻滚,惊起几只老鼠乱窜。
她原地转了两圈,高跟鞋在地上划出凌乱的弧线,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我这板凳还没坐热你就就开始给我上眼药是是吧!”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恨意。
监牢里的烛火被她的动作带起的风扑灭,黑暗中,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半个小时以后,男人的指甲都没了,手指骨全断了,牙齿全被打碎,嘴里还被塞了不少的洋葱和辣椒。
这人扛不住了,开始招供。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说的内容被人反反复复、颠颠倒倒的问了七八遍,最终变成了一份夹杂着血痕的供词。
汪曼出看完更是怒火中烧。
“好啊,好你个李世群,咱们走着瞧。”
说着,她便是踏着轻快的脚步快速离去,到大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道:“给他用最好的药物,一定要留住他的性命,黄安、西药什么的随你们折腾。
总之,在我需要的时候,他必须得是活蹦乱跳的,懂么。”
下属们闻言连忙答是,如此,汪曼春才摇曳着身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当夜八点,汪曼春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
推开雕花铜门的瞬间,寒意裹挟着空洞的寂静扑面而来。
偌大的厅堂里空空如也,昔日的波斯地毯、檀木桌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斑驳的墙皮在月光下泛着惨白。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