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任务下达,调查野战医院吗啡失踪事件原由。.白?马¢书+院¨ ^哽^芯!嶵\快-
野战医院的药柜门大敞着,锁芯被某种尖锐工具撬开,留下几道新鲜的金属刮痕。那痕迹细如发丝,边缘整齐得不像普通撬锁工具,倒像是手术刀的杰作。
程远之蹲下身,指尖擦过柜底——那里残留着几粒白色粉末,在煤油灯下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
“医用吗啡,纯度至少95%。 ”林书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得像手术刀,“少了三十支,足够让一个连的士兵变成行尸走肉。 ”
窗外传来醉醺醺的笑声。两个伤兵正用绷带缠着酒瓶,摇摇晃晃走向营地边缘。程远之记得他们——惠州战役的伤员,本该在病床上疼得冷汗首流,此刻却面色潮红,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更诡异的是,他们裸露的胳膊上,针眼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黑市价一支吗啡换五块大洋。"赵铁柱低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托上的八道刻痕,"够普通人家吃半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
夜风突然灌进帐篷,吹灭了煤油灯。^墈¢书·屋+ ?更?芯?醉*哙?黑暗中,程远之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是林书瑶在整理解剖器械,那声音像毒蛇在草丛里游动。
停尸棚的腐臭味浓得能看见形状,在潮湿的空气中凝结成淡黄色的雾霭。
林书瑶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尸液,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蓝绿色荧光。橡胶手套上粘着半消化的食物残渣——那些残渣里混着未溶解的白色颗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血红色。
她手中的镊子夹着一颗墨绿色胶囊,上面印着模糊的日文字符——"アヘン"(鸦片)。胶囊表面布满细密的针孔,渗出蓝色的液体,滴落在搪瓷盘里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第七个了。” 她将胶囊扔进搪瓷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些士兵死前都服用过缓释毒丸,十二小时后心脏骤停,症状像极了伤口感染。 ”
程远之盯着尸体青紫色的指甲。死者是机枪手王老憨,惠州战役里一人干掉三挺重机枪的老兵。此刻他怒睁的双眼结满血丝,仿佛临死前看见了最恐怖的东西。
解剖台下的阴影里,小翠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2`8_l\u`._n`e′t¢程远之低头辨认——那是个歪歪扭扭的商船图案,桅杆上挂着奇怪的旗帜,像极了父亲商行的标志。
军械库的马克沁重机枪刚从前线缴获,枪管还散发着硝烟味。冷却套上凝结的血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
程远之擦拭着枪身上的血垢,粗布突然被某个凸起物勾住——那触感太熟悉了,就像儿时在汉口工厂摸过的那些机床棱角。
他凑近查看,呼吸骤然停滞——枪械底座上,赫然烙着“程氏铁行”的篆体钢印!
这个印记他太熟悉了。童年时父亲常带他去汉口工厂,看工匠们给出口南洋的机床打上这枚印记。印记的"程"字右下角有个独特的缺口,那是祖父特意设计的防伪标记,如今它却出现在军阀的杀人武器上,钢印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痂。
"民国十年,令尊是不是接过广东兵工厂的订单?"林书瑶的声音幽灵般飘来。她手里捏着半张烧焦的合同,残存字迹显示程氏铁行曾向陈炯明部出售过"特种钢材"。
远处传来集合哨声,程远之却听见另一种声音——父亲当年在书房说的话:“商道即仁道。” 记忆中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把书架那套《资治通鉴》的烫金标题照得闪闪发亮。此刻那些金字在脑海中浮现,却像一排冷笑的牙齿,咬噬着他的神经。
惠州城的黑市藏在棺材铺后院里,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檀香与尸臭混合的怪味。
程远之扮成吗啡瘾君子,破毡帽下露出刻意模仿的涣散眼神,但藏在袖中的手却紧握着手枪。毒贩子是个缺了门牙的老头,他接过银元时,袖口露出半截纹身——双头蛇缠绕着樱花,典型的日本黑帮图案。
“吗啡没了,有新货。”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牙龈上镶嵌的金牙,从棺材夹层摸出墨绿色胶囊,正是林书瑶解剖发现的那种,“东洋神药,止痛效果比吗啡强十倍。 ”
程远之假装抽搐,趁机扫视后院。角落里堆着印有“程氏航运”字样的木箱,箱里散落着日文说明书。最骇人的是墙上的交易记录——用毛笔写着“松本先生收:200支吗啡换10挺机枪配件,腊月初八交割”。
突然,老头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警觉。程远之的余光瞥见棺材阴影里伸出的枪管,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