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槐树枝上。
"在下冒失,惊扰小姐了。"
青年快步上前,拱手致歉,声音清朗中带着几分紧张。
淑仪从哥哥身后探出头来,脸颊微红:"不碍事的,是我不该突然走近,惊扰了公子放风筝。"
青年抬头看了看挂在树梢的风筝,苦笑道:"这风筝是我从湖南带来的,没想到刚到西安就挂在了树上。"
"公子也是湖南人?"淑仪眼睛一亮,"我们兄妹刚从长沙来。"
"当真?"青年面露喜色,"在下祖籍湘乡,此次随家母西行,前往新疆。"
谭嗣同听到"新疆"二字,眉头微挑:"巧了,我们兄妹也是要去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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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正欲再言,忽见淑仪望着树上的风筝,眼中流露出惋惜之色,便道:
"待我取下来。"说罢,竟敏捷地攀上城墙边的槐树。
"危险!"淑仪惊呼,不自觉地向前一步。
谭嗣同也皱起眉头:"这位兄台,不必如此,一只风筝而已。"
青年却已攀至树梢,小心地解下风筝,又灵活地回到地面,只是衣袍上沾了些许尘土。
他将风筝递给淑仪:"物归原主...啊不,是请小姐笑纳,权当赔罪。"
淑仪接过风筝,见那燕子绘得栩栩如生,翅膀上还题着两句诗:"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x+i_a.o^s¢h¢u^o/c,m-s?.*n.e¢t′"笔力遒劲,显是出自眼前青年之手。
"好字!"谭嗣同不禁赞道,"这两句出自陆羽《茶经》,公子好雅兴。"
青年谦虚地笑笑:"惭愧,不过是闲来涂鸦。在下姓刘,名世延,字子长。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谭嗣同拱手还礼:"在下谭嗣同,这是舍妹淑仪。"
"谭..."刘世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可是甘肃布政使谭大人的公子?"
谭嗣同微微点头:"正是家父。"
刘世延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欲言又止。淑仪好奇地看着他:"刘公子认识家父?"
"不...只是久仰谭大人清名。"刘世延很快恢复常态,笑道,"今日得遇谭公子与令妹,实乃缘分。不知二位在西安下榻何处?"
"暂住在南门附近的悦来客栈。"谭嗣同答道,眼中带着几分审视。
刘世延眼前一亮:"巧了,我们住在不远的湘聚楼,那是家母特意选的,说是能尝到家乡菜。"
他转向淑仪,"谭小姐喜欢风筝吗?若不嫌弃,这只燕子风筝就送给小姐了。"
淑仪看向哥哥,见谭嗣同微微颔首,才接过风筝,轻声道谢:"多谢刘公子。"
三人沿着城墙漫步,谈论着沿途见闻。刘世延虽比谭嗣同小几岁,却见识广博,谈吐不凡,尤其对西北风土人情知之甚详。
淑仪安静地听着,偶尔插话,眼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世延指着远处的落日:"长安落日,自古就是一大胜景。李太白有诗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今日得与二位共赏,实乃幸事。"
淑仪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不禁轻叹:"真美啊。"
谭嗣同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客栈了。"
刘世延似有不舍,但还是礼貌地拱手:"今日得遇二位,三生有幸。不知明日可否有幸再邀二位同游?家母一直想结识些同路之人。"
谭嗣同略一沉吟:"明日我们计划去大雁塔,若方便,可约在那里相见。"
"太好了!"刘世延喜形于色,"明日辰时,大雁塔下恭候二位。"
就在三人准备下城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急匆匆跑来,见到刘世延后明显松了口气:
"三少爷,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夫人急坏了,派我们四处寻找!"
刘世延面露尴尬:"赵叔,我不过是出来放会儿风筝,何必大惊小怪。"
被称作赵叔的汉子警惕地看了看谭嗣同兄妹,低声道:"少爷,您身份特殊,这一路上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刘家,您又不是不知道..."
谭嗣同耳尖,听到"刘家"二字,眉头一皱,将妹妹拉近了些。
刘世延注意到谭嗣同的反应,连忙道:"赵叔,这两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谭公子和谭小姐。"
赵叔上下打量谭嗣同,忽然瞪大眼睛:"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