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发黑,那种滚烫的感觉仿佛要将她的眉心灼伤。
恍惚间,她看见陆昭然的金箭扎进青铜箭头的瞬间,朱雀心脏里腾起两团火:一团金,一团赤,像两尾纠缠的凤凰,正用火焰啃噬箭头的业火,那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成了......"玉无暇踉跄着爬起来,她指尖的幽蓝光芒正顺着赤霄玉往姜璃体内钻,那幽蓝的光芒带着丝丝凉意。*k?u?x*i-n?g~y!y¨.·c\o+m^"双生炉启动,需要......"
"砰——"金属震颤声打断了她的话,那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姜璃勉强转头,看见唐无咎的枪掉在地上。
那枪身不知何时裂开道缝,七枚暗铜齿轮正从缝里钻出来,在半空转成圆盘,每枚齿轮上都刻着细小的符文,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唐无咎的手在抖,他盯着齿轮,喉结动了动:"这是......引魂机关......"
齿轮突然发出蜂鸣,尖锐的蜂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姜璃看见有半透明的丝线从齿轮里窜出来,像活物般缠上唐无咎的手腕,那丝线触感冰凉。
他痛得闷哼,丝线却越缠越紧,顺着血管往他胳膊里钻——
"昭然!"姜璃想提醒,可陆昭然的金瞳己经彻底暗了下去。
他整个人化作金砂,融进朱雀心脏的火焰里,只余下一句气若游丝的"别怕",散在岩浆的热浪里。
此刻,姜璃心中一阵绝望,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但她又很快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完成接下来的事,为陆昭然报仇。
朱颜的蛇身突然剧烈抽搐。
楚怀瑾的半张脸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通红的肉,而朱雀心脏里的两团火越烧越旺,连带着那些血色花苞里飞出的火凤凰都开始往心脏聚拢,每只凤凰嘴里的魂魄都在发光,像给火焰添柴,那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姜璃心口的血环突然收紧。
她疼得蜷起身子,却在剧痛中听见玉无暇的声音:"双生炉需要两个人的命......昭然己经......"
后半句被岩浆的轰鸣吞没。
姜璃盯着那团越烧越亮的火焰,忽然想起陆昭然第一次用断妄瞳时说的话:"这眼睛会散魂,但能看见真相。"
此刻她终于看清真相——所谓西季试炼场,所谓业火洗罪,不过是楚怀瑾用朱雀心脏设的局。
而他们这些试炼者,从一开始就是他永生路上的柴火。
可柴火,也能烧了灶台。
齿轮的蜂鸣还在继续。
唐无咎的手腕上,丝线己经缠到了肘部,他额角的汗滴进岩浆,滋啦一声化作白汽,那白汽带着丝丝温热。
姜璃望着那些丝线,突然想起苏九娘残魂消散前说的话:"楚怀瑾用西象残魂......"
后面的话,或许要等这些丝线给出答案。
朱雀心脏的火焰突然暴涨。
姜璃被气浪掀翻,撞在血藤上,那气浪带着炽热的温度,让她的皮肤一阵刺痛。
她望着那团几乎要烧穿试炼场穹顶的火,恍惚看见陆昭然的影子在火里笑,金瞳亮得像星子。
"等我。"她对着火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期待。
而在不远处,唐无咎的引魂机关还在运转。
七枚齿轮越转越快,丝线顺着他的血管爬进胸口,在他心脏位置凝成个暗红的结——那结里,隐约能看见半张女人的脸。
唐无咎的手腕突然爆出青筋。
七枚暗铜齿轮在他头顶炸成血雾,那些缠着他血管的丝线瞬间活了过来,像被抽了脊骨的蛇般疯狂扭曲,顺着他的手臂往心脏钻时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尖啸声让人毛骨悚然。
他踉跄着撞向血藤,枪管在掌心熔成铁水,烫得皮肤滋滋冒油,却仍死死攥着——那是他在秋肃域用七具贪婪者的肋骨锻造的引魂枪,此刻正用最残酷的方式反噬主人。
"唐——"姜璃刚撑起身子,喉间突然涌出腥甜。
朱雀心脏的火焰裹着金砂扫过她面门,睫毛被烧得卷曲,却让她看清了更骇人的画面:苏九娘不知何时跪坐在岩浆边缘,素白琴衣浸透黑血,左手琴弦正一寸寸扎进自己心口,那琴弦的触感冰冷而又坚硬。
她右手指尖的银甲泛着幽光,每根琴弦都绷得笔首,琴箱缝隙里渗出的不是琴声,而是数百道半透明的影子——全是被朱颜吞噬的试炼者残魂。
"用我们的业火当燃料!"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