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渗水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x·g+g¢d+x~s\.?c~o,m′
陆昭然抱着姜璃的手臂又轻了几分,像是抱着一团随时会被风卷走的雾。
他能清晰感觉到魂魄正从指尖、发梢向外渗漏,每一步踏在湿滑的石地上,都像在和时间抢最后几粒沙。
"昭然,停下。"姜璃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她的指尖触到他腕骨时抖了抖——那皮肤薄得几乎能看见下面游动的金蓝双色光流,像两条纠缠的小蛇。
陆昭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洞壁。
方才被墨渊子蛇尾撞出的裂痕里,正渗出幽绿的液体,在石面上蜿蜒成类似玄武甲纹的图案。"他的怨气还在......"他声音发哑,金瞳里的火焰忽明忽暗,"但现在不是——"
"是破解之法。"姜璃打断他,掌心按上他心口的剑伤。
那里的皮肤己经透明得能看见跳动的光核,"我刚才用因果之树探你的脉,发现金系力量在吞噬水属性残魂。
西象之瞳的水属性不是累赘,是平衡。"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他道袍的衣摆,"墨渊子是玄武使徒,属水。
如果你能融合水属性......"
洞深处传来石块崩裂的闷响,震得头顶石屑簌簌落下。
陆昭然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声音里带着活物的腥气,像某种被封印千年的凶兽正用利齿啃食石门。
他低头对上姜璃的眼睛,看见她眼底映着自己透明的倒影,像团随时会熄灭的双色烛火。
"风险呢?"他问,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湿意。
"你的魂魄会被两种力量撕扯。"姜璃攥紧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但因果之树能帮你牵引脉络,像缝合伤口那样......"她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当年在春生域,我见过老妇人用这法子救被业火反噬的修士。
她最后说,水火同源时,人会看见最不愿想起的事......"
陆昭然笑了,金蓝血沫溅在她衣襟上:"我这一辈子,最不愿想起的早就在记忆里烧干净了。"他拉着她在一块凸起的石台上坐下,背抵着渗着幽绿液体的洞壁,"数到三,开始。"
姜璃的手指按上他后颈的风池穴。
因果之树的绿意顺着她的血脉涌进他体内,像根细针挑开缠绕的气脉。
陆昭然闭起眼,能清晰感觉到金系力量在左半身游走,每经过一处便灼烧出焦黑的痕迹;而右半身的水属性残魂正从玉牌里渗出来,凉得像浸在腊月的冰潭,所过之处,被金焰烧裂的魂魄竟开始缓慢愈合。
"疼吗?"姜璃的声音带着哭腔。¨2,芭.墈?书/旺. -首^发?
"像......像小时候偷喝师父的雄黄酒。"陆昭然扯了扯嘴角,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石台上,"辛辣里裹着点甜。"他的意识开始模糊,金蓝双色光流在眼皮底下翻涌,突然有碎片般的画面闪过——西象试炼场的穹顶不是天,是玄武的龟甲;西季轮回的业火不是净化,是喂养;还有那个总在他记忆边缘的白衣身影,原来不是幻觉,是......
"昭然!"姜璃的摇晃让他猛地睁眼。
他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融化。
皮肤、肌肉、骨骼,全都像浸在温水里的糖块,可与此同时,左手却在凝结——指尖长出冰晶,顺着手臂爬上肩头,在锁骨处与金焰相撞,迸出细碎的星火。
"别慌。"他咬着牙,用未融化的左手扣住她的后颈,"这是......融合的征兆。"他能听见自己魂魄撕裂的声音,像帛布被扯开时的嘶啦声,可奇怪的是,每撕裂一次,体内的光核就亮一分。
那些被金焰烧得千疮百孔的魂魄碎片,正被水属性力量重新黏合,像用胶泥补陶碗,虽然粗糙,却终于不再漏。
洞深处的闷响突然变成了嘶吼。
这次不是石头碰撞,是活物的喉鸣,带着令人作呕的腐味。
姜璃的发梢被气流掀起,她转头看向黑暗处,看见两簇幽绿的光正在逼近——那是眼睛,比墨渊子的蛇瞳大十倍的眼睛。
"快!"她将最后一丝绿意注入他体内,"再撑半刻!"
陆昭然的金瞳突然爆出刺目的光。
金蓝双色火焰从他眼底窜出,在额前交织成太极图案。
他听见玉牌在胸口发烫,听见西象之瞳的水属性残魂发出清鸣,像古寺里的铜钟被撞响。
当两种力量在丹田彻底交融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变得沉重——不再是魂魄消散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