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日本军车在公路上疾驰,吕大包坐在车内,悠闲地望着窗外,他甚至还有心情欣赏沿路的雪景。*x/s~h·b-o?o!k/.\c?o-m′
此刻的吕大包,从心里感激吉田苍野,如果不是他突然想起了宫希彬,那么,打左子沅这个苦差事,就责无旁贷地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左子沅是什么人?这个人太不好惹了,赤手空拳都能带领劳工炸营,前几天还中了他的埋伏,被他打得屁滚尿流,自己有几个脑袋,敢去碰这个硬?日本人都打不过他,自己这能力,自己这水平,还不是羊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干,亏得有一个宫希彬,如果没有宫希彬的存在,自己这个送死的命运就无法改变了。
汽车开到灌水二道河子村,停在宫希彬家大门外,吕大包从车上走下来,不紧不慢地走进宫希彬的家门。
宫希彬站在屋内,迎接吕大包。
吕大包一个立正:“报告总司令,吉田大佐有请。”
宫希彬冷漠地看了吕大包一眼:“我正在家中守孝,吉田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请我去干什么?”
“吉田大佐说,有要事找你,这件事非你莫属。”
“什么事?”
“让你进山剿匪。”
“剿什么匪?”
“剿你那些没投降的残部,那些人很厉害,他们突围了,皇军装备精良的一个小队,全让他们消灭了。”
“有这事?”宫希彬吃惊地看着吕大包。
“是。”
“这么说,那些人,都还活着?”
“活着。”
宫希彬长出一口气:“真是奇迹,他们竟然还能活着!就那么几个人,就那么几支破枪,还有一群伤兵,竟能突围?竟能消灭皇军的一个小队?这消息可靠吗?”
“相当可靠,邓三炮亲眼所见,他侥幸逃脱。”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皇军损失了一个小队,吉田大佐十分恼火,所以让你立刻带人进山剿灭他们。”
“这么说……”宫希彬急忙咬住那即将出口的话,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是“这么说,左子沅还活着?”当着吕大包的面,他绝对不能说出这句话,更不能表现出对左子沅的丝毫关心,他只能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
说心里话,宫希彬一首记挂着左子沅和那些没投降的弟兄们,他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是真正的战士,真正的东北军,得知他们平安无事,宫希彬那颗一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可是,现在,吉田苍野这只老狐狸,命令他带队伍进山剿灭自己的弟兄,他实在是很难接受这个任务。
宫希彬心绪复杂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吕大包着急地看着宫希彬:“总司令……”
“情况,我都知道了……”
“总司令,您什么时候动身?”
“你先回去,我收拾收拾再走。”
“车在外边等你,一起走吧。”
“你着什么急?”宫希彬有些不耐烦。
“不是我急,是太君急呀!大佐在城里等着你呢!”
宫希彬本来不想去,可目前自己的处境又让他不能不去,所以,他只能跟吕大包一起回县城。\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一路上,宫希彬就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吉田苍野,如何保护左子沅和那些没有投降的弟兄们。
宫希彬跟吕大包一起走进日军警备司令部院内,他站在吉田苍野办公室的门外,正了正衣冠:“报告大佐!”
“请进。”
宫希彬进门,他发现高桥赤彦、邓三炮等人己经站在屋子里,似乎大家都在等着他一个人。
“你回来了?”吉田苍野热情地说。
“是,大佐,您找我?”
吉田苍野用关切的口气问:“你父亲的丧事办完了?”
“办完了。”
“听说你是一个孝子,对父亲感情很深。”
“儿子为父亲守孝,理所当然。”
“现在,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请大佐吩咐。”
“你带领皇协军,立即进山追剿左子沅,务必消灭他们,除恶务尽!”
宫希彬一怔,故作惊讶地看着吉田苍野。
“你愣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
“不是……不是,大佐,您说什么?”
“我让你马上进山剿灭左子沅!”
宫希彬的脸上现出一种茫然的表情:“大佐,您是不是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