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新的,拎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岑三爷见他这般举止,岂能不火大?
他冷笑:“郡王见此情景,仍这样闲适?”
傅翊不饮茶,他抿了口水,说:“有些凉了。”
而后才又道:“我先前己经给三爷出过主意了,让你两个兄长牺牲一个儿子就是。三爷不听,还要打上门来,我又能如何?”
岑三爷更怒,但心底又觉得犹疑。他为何不怕?凭何不怕?
“郡王难道是在指望瑶心心软前来救你?不必想了,她所在的院子离这厢相隔甚远,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傅翊:“嗯。”
岑三爷等了片刻,再等不到更多的话,他彻底死心,也斩断了心中的犹疑,转身便往外退。
护卫哪里肯让他走?立即扑了上来。
同时家丁也动了。
岑三爷反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弯刀,“铮”一声挡开了护卫的刀。
竟也是个练家子。
“放火!”岑三爷大喊一声。
是要将傅翊烧死在这里。
这是最容易伪装成意外的了。
他话音落下,更多的家丁往里涌,手里拎着沉甸甸的桶。
只是才刚进门没走两步。
“嗖”一声。
谁也没想到,在岑家的地盘,有这么多家丁围困之下……天外飞来一支箭,穿透了岑三爷的眼眶。
岑三爷捂住头厉喝着倒下去,家丁们顿时群龙无首,乱糟糟地往上去扶:“主子没事吧?”
“放箭的人在哪里?”
“在哪里!”
他们左顾右盼。
但紧跟着又来了第二支、第三支。
他们抬头望去,只望见黑压压一片。那看不真切的轮廓,给他们带来了恐惧。
“小心!有人埋伏!”
岑三爷中箭并未立即身亡,他只觉得一股锐痛,像是要将他脑袋生生剖开。
血从指缝间流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埋伏?竟有人埋伏到岑家来了!怎么可能!
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到岑家来?
这厢护卫也很惊讶。
“小禾姑娘?”
“但是怎么做到的?”
傅翊喉结滚动了下,站起身来,双眸熠熠,轻笑:“真好啊……”
真是个好姑娘。
她是真的要他活下来。
“傅翊……傅翊!”庭院里响起岑三爷撕心裂肺的喊声。
“先抓他!”
于是家丁们如潮水般朝门边涌来,与护卫们战在一处。
箭矢仍在飞舞,压迫感太强。
家丁大喊:“先带三爷进耳房躲着!快!”
岑三爷被架走。
不少家丁死在护卫刀下,颇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但抵不住家丁人多,眼见有人翻窗进来,快步奔向傅翊。护卫急得眼睛都红了,眼见来不及挡,干脆俯身一扑。
他被傅翊推开了。
同时傅翊一侧身,颇有几分举重若轻的意思。
那刀身切入傅翊肩头,傅翊连闷哼一声也无,眉眼平静得可怕。
家丁抽了个冷子,还没从这人竟然面不改色的震撼中出来,护卫己经迅速爬起,悲愤地喊一声:“郡王!”
然后将那家丁一刀砍了头。
“郡王!郡王……”护卫声音发颤,“属下万死难辞!”
“受伤而己,又没死。往日你们护卫在我身侧,不也受一样的伤?”傅翊说完,抬眸看向外面。
“小禾”人呢?
家丁们几次袭击都未得手,一见护卫们反而因为傅翊受伤而越发悍勇,顿生怯意,于是接连都退入了耳房,还有离院门近的便从院门跑了。
“不好了!”家丁狂奔入门,抓住岑大的袖子,“三爷,三爷中箭,被丹朔郡王拿住了……”
岑大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你说什么?”
“这是在岑家!三弟带了那么多人……竟被拿住了?”
“有帮手,他们有帮手,不知道,也许是在房顶上,许多,许多弓箭手……”
“怎么可能?”岑大步履匆匆要往外走,但走到一半,又胆怯了。
房顶上藏着?那是不是也能射他?
现在天又黑着看都看不清……
“没剩多少箭了。”房顶上,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说。
程念影:“嗯,出来一个射一个,用不了多少箭,但能吓住他们。吓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