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芜的目光落在韩信的身上,她都说到这儿了,韩信莫不是以为自己还能说服刘芜?
就韩信干的事,刘芜不放在心上,却时刻防备着,那其中的原由,韩信未必不清楚。·y_u+e\d!u`y.e..+c?o.m/
可是,可是……
“公主考虑过阿宣吗?”韩信在此时问及于刘芜,她想过刘宣吗?
刘芜笑了,“淮阴侯想起阿宣了?我在怀着阿宣时,只是作为公主的身份罢了,都遭受接二连三的危险,淮阴侯想过原由吗?”
韩信的脸一阵阵发白。
“我在生阿宣时,连淮阴侯都信不过。真要是如淮阴侯所说的处于那样一个位置,淮阴侯,你是会护着我,还是会顺势为之?你想要的你得到满足了吗?”刘芜的眼神很冷,望着韩信如同看着一个敌人。
听闻刘芜要登上皇位却推了,韩信不满不愤,不愿意接受,此时是在干什么?企图说服刘芜起兵造反?
哼,当初刘芜都不要的位置,如今想让刘芜造反,想什么?
刘芜无奈的呢,一个两个尽做白日梦。
“阿宣有我娘,有阿恒,她会比在我们两个身边长大更好。”韩信的心态,若是让他自小教孩子,孩子得成什么样?
刘芜的心态,其实也不适合教孩子。
指望吕雉和刘恒,总觉得比指望她和韩信要好得多。
韩信突然意识到什么,问:“公主是故意离开长安的?”
故意二字,刘芜听得笑了,“离开长安不好吗?留在长安让人总盯着我们有什么好的?”
刘芜答得过于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似是本就应该如此。
从前韩信就看不透刘芜,如今就更是了。
刘芜抬起头迎视韩信道:“淮阴侯如今不想装了。倒是一门心思试图说服我?你我之间,我说不动你,你也说不动我,我以为你是清楚的。”
清楚又如何,不过是不愿意放弃,想在最后再拼上一拼,以为怎么着也有可能如愿罢了。
“我从不指望淮阴侯会改。”就如同刘芜一首不指望刘邦和刘盈会改,一个人的性子早就定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得了。
指望他们改,不如寻另一个取而代之。
韩信对上刘芜坦然的承认不对他有所希望,那是对他的放弃,也是对他的无所谓。
刘芜,她远比韩信以为的更要了解他。
而且刘芜的心性坚定,打定主意的事绝不会改。
当年的刘邦想让刘芜担起天下,刘芜不愿意,眼下也不会因为韩信的话而改主意。
在韩信以为或许有可能让刘芜改一改,变一变的存在,只能是刘宣。
然,就算刘宣是刘芜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又如何。
刘芜信任吕雉,远胜于信任自己,把孩子交给吕雉,刘芜反而认为那样更好。
可是,那何尝不是把刘宣也给到刘恒。
刘芜对吕雉和刘恒的信任,远在韩信之上。
甚至刘芜怕是早己猜到他的所有打算。
“公主的病也是装的?”韩信再问。
“一半一半。”刘芜不舒服不假,那点不舒服刘芜可以忍受,但长安内的情况有些乱,韩信的心思,刘宣的成长,在刘芜的心头过了一次又一次,刘芜明了,一时她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既然身在局中想不出来,何不跳出去。
外面天地那样的宽广,只困于一个长安之内,注意力都放在长安算什么事?
长安重要,却也不是最重要的。
刘芜打了一个哈欠,对某一个一边听着他们聊天还能镇定落笔的妇人,露出笑容。
韩信真是急了,急得一回一回顾不上是不是适合说话,就急于从刘芜那儿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g′o?u\g+o-u/k/s^./c′o-m/刘芜才不管他,她坦荡无畏,事无不可对人言。韩信不怕,她更用不着怕。
一眼扫过停笔的妇人,自有人上前将她的自荐书呈上,刘芜接过仔细的一看,赞许的道:“字不错。”
字写得好看是让人很有好感的。
妇人一笑,能够得刘芜赞一句字写得好,那是好事。
剩下的,刘芜开始看文章,这上面所写的内容,休养生息,注意匈奴的动静,大汉朝内太平了些年,实则大汉的江山未稳。底下人都在想方设法取而代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会有人以为当年的陈胜吴广喊出这句话,引得无数人揭竿而起,才过去十来年,就有人把那么一番话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