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的光芒在脚下熄灭时,苏雪的银盒突然发出蜂鸣。·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金红雾气在身前凝成半透明的屏障,挡住扑面而来的腥甜 —— 那是共生树树汁混合紫黑黏液的气味,黏腻得像化不开的执念。
“九哥,战,” 她的归墟眼穿透屏障,看见四周是螺旋上升的树心通道,星砂凝结的墙壁上布满血管状的纹路,此刻正流淌着灰败的汁液,“我们在树的主动脉里。”
萧战的机械爪抠住粗糙的壁面,颈后枢机印记传来熟悉的悸动。他低头时,发现指尖的暗金血液正顺着纹路游走,所过之处,灰败汁液竟泛起微弱的金光。
“他娘的,这树比老子还犟。” 机械爪在壁面划出北派战旗,“九哥,雪,抓稳了 —— 通道在往下掉!”
话音未落,脚下的星砂突然塌陷。三人失重坠落的瞬间,林九的罗盘星芒爆发出强光,在虚空织成星网托住他们。真本残页在气流中哗哗作响,显形出扭曲的字迹:“心之所惧,幻之所形。”
“是信念幻象!” 他死死攥住罗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阴符会想让我们自己…… 放弃守护!”
坠落感突然消失。苏雪踉跄着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精绝佛塔的地宫入口。金红血祭纹在掌心发烫,而眼前的地宫正在崩塌,星砂如雨般坠落,砸在亡灵虚影上发出凄厉的惨叫。更可怕的是,每块坠落的星砂上,都映着她挥剑的身影。
“雪雪,是你杀了我们。” 苏挽月的虚影从烟尘中走出,护心镜碎成齑粉,“你的血祭纹,本就不该存在于九阙。?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金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苏雪的双剑在颤抖。她确实曾怀疑过,若不是自己继承了雪女的血脉,母亲或许就不会死在玄蛇之战中。这种念头刚冒出来,掌心的血祭纹就传来灼痛,地宫崩塌的速度骤然加快。
“母亲…… 不是的……” 她的声音淹没在轰鸣声中,却在此时听见熟悉的笑 —— 那是洛阳烧烤摊,王老汉的孙子啃着糖葫芦,笑她烤串时总把鱼烤焦的声音。
“老子的鱼!” 萧战的怒吼突然刺破幻象。苏雪猛地抬头,看见自己的双剑正悬在共生树的树心上方,金红剑芒几乎要刺穿那微弱的地脉光带。而幻象中的母亲虚影,嘴角正勾起阴符会蛇瞳咒文的弧度。
“九哥说得对,杂种们就会玩这套。” 她咬紧牙关收剑,金红雾气裹着双剑劈向虚影,“我母亲的声音,比这好听一百倍!”
萧战坠落的地方,是阴符会的议事大厅。紫黑机械液浇筑的座椅上,刻着北派战旗的纹路,却被蛇瞳印记覆盖。他低头时,发现自己穿着绣着蛇瞳的黑袍,机械爪上沾着暗金血液 —— 那是林九和苏雪的血。
“萧战,这才是你的归宿。” 阴符会首领的虚影坐在主位上,抛来半块机械心脏残片,“周明远早就知道,守墓人最终都会明白,力量才是一切。”
机械爪不受控制地接住残片。记忆突然倒退:周明远在实验室里调试心脏的背影,说 “战儿,别让力量吞噬了温度” 时的语气,还有洛阳夜市,他把烤串递给缩在角落的流浪儿,那孩子怯生生说 “谢谢战爷” 时的眼神。,w?d-s-h,u`c^h·e.n·g,.\c¢o/m~
“老周才不会说这种屁话!” 他猛地捏碎残片,暗金血液溅在黑袍上,瞬间烧出洞来,“老子的力量,是用来护着他们笑的,不是让你们这帮杂种糟践的!”
幻象如玻璃般碎裂。萧战发现自己站在树心的岔路口,左手边是苏雪的金红剑芒在闪烁,右手边传来林九的罗盘星芒 —— 两人都被困在各自的幻象里。
林九的幻想最安静。他站在长白山的木屋前,林远山正蹲在雪地里修罗盘,母亲在屋里煎药,药香混着雪气,是他记忆中最温暖的味道。
“小九,别再管九阙了。” 林远山头也不抬,断罗盘在他手中渐渐完整,“你祖父守了一辈子,我守了一辈子,还不够吗?”
母亲端着药碗走出屋,热气模糊了她的脸:“你父亲临终前说,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连顿安稳饭都没让你吃过。”
罗盘在掌心发烫。林九确实无数次想过,若不是身为守墓人,或许就能陪在父母身边,看长白山的雪落满屋檐。可当他看见母亲袖口悄悄爬上的蛇瞳印记时,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话:“守墓人的安稳,从来藏在九阙的安宁里。”
“祖父说,断罗盘的裂痕,是为了让我们看清真正该守的东西。” 他举起罗盘,星芒刺破药香,“爹娘,你们不会让我当逃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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