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在星芒中消散时,三人恰好在树心最深处汇合。紫黑虫群正围着一团跳动的光核蠕动,光核中央,嵌着枚布满蛇瞳咒文的机械魂晶,魂晶表面流转的纹路,与初代阴符会首领的画像如出一辙。
“是初代首领的机械魂!” 林九的罗盘星芒锁定魂晶,“他们用周叔的心脏残片当引子,唤醒了这东西!”
萧战的机械爪突然插入虫群,暗金血液炸开成网。他看见虫群接触血液时纷纷溃散,而机械魂晶却在发出刺耳的尖啸,树心通道开始剧烈震颤,仿佛要把他们一起埋葬。
“老狗们的祖宗,味道就是冲!” 他大吼着将血液注入树心,“九哥,雪,用咱们的血祭纹包饺子 —— 给这老东西送终!”
苏雪的银盒飞至魂晶上方,金红雾气与萧战的暗金血液交织成网。她的归墟眼穿透魂晶,看见里面困着无数微弱的光点 —— 那是历代被阴符会残害的守墓人残魂,正被机械魂当作养料。
“母亲,周叔,所有守墓人前辈……” 她的双剑刺入魂晶两侧,“该解脱了!”
林九的罗盘星芒顺着双剑注入魂晶,真本残页显形出三派合一的破邪咒:“战,雪,念咒!”
“九阙共生,守墓人永在!” 三人的声音在树心回荡,血祭纹在魂晶表面爆发出强光。机械魂发出凄厉的惨叫,蛇瞳咒文寸寸碎裂,那些被困的残魂化作流萤,顺着树心通道飞向九阙各地,所过之处,灰败的汁液重新泛起金光。
就在魂晶即将溃散的刹那,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紫黑光芒。苏雪的归墟眼看见,魂晶深处藏着枚更小的晶核,上面刻着灭世齿轮的微缩纹路,正随着魂晶的碎裂而跳动。
“九哥,战,这才是……” 她的话被剧烈的震颤打断。
树心通道突然开始收缩,星砂壁面不断挤压过来。萧战的机械爪死死撑住两侧,却发现壁面上新长出的纹路,竟与灭世齿轮的齿牙完全吻合。
“他娘的,这树在…… 变形!” 机械爪传来不堪重负的呻吟,“九哥,快算出口在哪!”
林九的罗盘疯狂旋转,真本残页上的算筹乱成一团。他突然指向魂晶溃散的方向,那里出现了道狭窄的裂缝,裂缝另一端,隐约能看见旋转的灭世齿轮。
“出口在…… 星河流转枢纽!” 他拽着苏雪冲向裂缝,“阴符会根本没想让我们活着出去!”
萧战殿后的瞬间,机械爪突然被新长出的树藤缠住。他低头时,看见那些树藤上开着诡异的花,花瓣里映着阴符会首领得意的笑。
“老子的根,可没那么容易断!” 他怒吼着扯断树藤,暗金血液溅在花瓣上,“九哥,雪,先走 —— 老子断后!”
当苏雪和林九跃入裂缝的刹那,树心通道彻底闭合。萧战被埋在星砂与树藤之中,机械爪仍在疯狂挥舞,颈后枢机印记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他听见灭世齿轮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而自己的机械心脏,正与那齿轮产生着不祥的共振。
裂缝另一端,苏雪的银盒突然坠落。她望着闭合的通道,金红眼泪砸在冰冷的枢纽地面 —— 那里刻着巨大的灭世齿轮纹路,而他们脚下的位置,正是齿轮的轴心。
“战……” 她的声音被齿轮转动的轰鸣淹没。
林九的罗盘突然指向枢纽深处,真本残页显形出绝望的预言:“齿轮的核心,是共生树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