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安摆摆手,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死死盯着圣旨上的玉玺印,突然仰天大笑:
"好!好得很!"
笑声戛然而止时,老将军咬牙切齿道:"传令,各部......按旨行事。"
回到营帐,孟淮安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默默收起父亲和叔叔的画像,又取出一坛珍藏多年的老酒,对着北方的荒原倒了三杯。
"爹,儿子没用......"老将军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这口气,儿子咽不下去啊!"
酒水慢慢渗入泥土,就像他三十年的心血全部白白流走了。
夜深人静时,孟淮安独自坐在案前,盯着烛火出神。
突然,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晋王殿下到——"
王潇掀开帐帘,看到的是个一夜白头的老人,眼窝深陷,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出来的。
"都督这是......"
"让殿下见笑了。"孟淮安苦笑着指了指圣旨,"老夫,要回京了。"
王潇扫了眼圣旨突然笑了:"好事啊。"
"好事?"孟淮安猛地抬头,眼中怒火燃烧。
"都督在京中,岂不比在这北疆......"王潇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更有用武之地?"
孟淮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他颤抖着端起酒杯:"殿下是要准备......"
"本王什么也没说。"王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只是觉得以都督之才,在京城更能大展拳脚。"
孟淮安脸上阴晴不定,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下定决心。
“若是殿下能荡平荒原,孟家誓死追随!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该历练一番了,等我回京后,便将他悄悄送来!”
“都督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们都是效命于大炎,不忍看它误入歧途......”
次日清晨,孟淮安精神抖擞地出现在送行仪式上。
他拍了拍继任者的肩膀:"北疆......就交给你了。"
转身时,老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京城是吧?
老子这就去会会那些尸位素餐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