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的惨状，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顾队！”老赵声音都变了调，立刻蹲下查看伤势，同时对后面吼道：“封锁所有出口！叫支援！地毯式搜索！目标就是那个模仿犯‘见证者’！叫救护车！快！”

现场瞬间乱成一团。警员们一部分立刻散开，持枪警惕地搜索着昏暗的教堂深处；另一部分围拢过来，试图帮助林晚为顾沉止血。手电光柱在弥漫着灰尘和血腥的空气里慌乱地晃动，照亮了满地狼藉的彩色玻璃碎片，如同铺了一地破碎的彩虹，却浸染着残酷的血色。

顾沉的神志似乎有些模糊，失血和剧痛在侵蚀他的意识。他费力地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抓住林晚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w*o*d*e_s,h!u-c/h?e+n?g,.!n*e^t\他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林晚满是泪水和血迹的脸上，嘴唇翕动着，传递着最关键的信息：

“……陈默……那个工匠……他……怕……他知道……当年玻璃……的事……模仿犯……肯定……逼问过他……或者……利用他……找……陈默……他……可能……是钥匙……也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一口气说完，顾沉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抓住林晚的手也骤然失去了力量，垂落下来。他的头一歪，彻底陷入了昏迷！

“顾沉！顾沉！！！”林晚发出凄厉的呼喊，拼命摇晃着他，巨大的恐惧和“又是因为我”的自责几乎将她撕裂。额角的血还在流，后背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他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尤其是为了她这个不顾命令、冲入陷阱的蠢货！

“医生！救护车怎么还没来！”老赵急得双眼赤红，对着对讲机怒吼。

混乱中，林晚的心却因顾沉昏迷前的话而剧烈抽紧。陈默！那个对玻璃碎片反应异常、恐惧万分的工匠！模仿犯“见证者”是如何知道这片玻璃与十五年前有关的？他如何精确复制了当年的碎片作为“圣物”？陈默的反应说明他绝对知晓内情！他要么被模仿犯胁迫利用了，要么……他本身就是模仿犯获取信息的源头！而现在，模仿犯很可能要杀他灭口，或者他本身就是模仿犯计划的一部分！

顾沉用命换来的线索，指向了陈默！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炭火，扫视着混乱的现场。陈默！他刚才逃向了哪里？凶手“见证者”也消失在那条幽暗的通道里！

“老赵！”林晚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和急迫，“顾队昏迷前说，陈默是关键！模仿犯很可能要对他下手！必须立刻找到陈默！他可能知道模仿犯是怎么掌握旧案细节的！也可能有生命危险！”

老赵看着林晚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火焰，又看看地上生死未卜的顾沉，一咬牙：“小张！小李！你们几个留下保护现场，等救护车！其他人，跟我来！搜！把陈默找出来！重点保护！发现模仿犯，首接控制！”

警员们立刻分成两组。老赵带着人，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朝着陈默和兜帽人消失的那条幽暗通道追去。通道深处一片漆黑，手电光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陈旧木料的味道，寂静得可怕。

林晚跪在顾沉身边，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看着医护人员终于冲了进来，迅速进行初步处理和抬上担架。她想起身跟着救护车，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陈默！她必须找到陈默！这是解开模仿犯如何亵渎母亲亡灵、掌握旧案秘密的关键！也是顾沉用血换来的唯一方向！

“林法医，你跟救护车走！顾队需要你！”老赵在通道口回头喊道。

林晚内心剧烈挣扎。看着顾沉被抬上担架，那张染血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她的心像被凌迟。但陈默……那个可能连接着模仿犯与尘封旧案的节点，此刻正消失在教堂的黑暗深处，随时可能被灭口！

就在这时，一名在教堂后方搜索的警员突然在对讲机里急促地报告：“赵队！林法医！教堂后门……后门是开着的！外面……外面地上有新鲜血迹！还有……一只沾满颜料和泥污的工作手套！像是工匠陈默的！”

血迹！手套！陈默出事了？！

林晚的心猛地沉入冰窟。她不再犹豫，猛地站起身，对着老赵的方向嘶声喊道：“我去后门！你们继续搜里面！”话音未落，她己经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甚至顾不上擦一把脸上的血泪。顾沉的话在她脑中轰鸣：陈默关键！模仿犯要灭口！

她跌跌撞撞地冲过堆满杂物的后台区域，循着警员报告的方向，冲向教堂的后门。冷风从敞开的门缝里灌进来，带着夜晚的寒意和泥土的腥气。门外是一个小小的、荒废的后院，杂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