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强装镇定,难得保持着一族之长的风仪,没有像小弟们那样东倒西歪。
“好,那我再敬一杯。”江南渡举杯又饮,未等放下酒杯,便听见一声钝响,竟是沈顾仰面栽倒在地了。/0^0·小_说`网_ ¢更?新¢最?快`
宾客们赶紧上前,扶的扶,搀的搀。
偏偏沈顾还不甘心,挣扎着道:“放开我,我,我没醉!我还能再喝三千杯!”
“哎呦,可别喝了,还三千杯呐,再喝一杯您只怕就得让人抬出钟山了!”
众人连拖带拽将沈顾和剩下的两个迷迷糊糊的天狗拖走,见江南渡喝了这么多酒,一方面是不想再为难他,一方面是对他深不见底的酒量有些打怵,随便寒暄几番,就给他打发回去,让他好好回去陪新娘子。
运红尘和运流年一直在新房内陪着范一摇说话,此时听到外面脚步声,不禁惊讶。
“是大掌柜么?怎么这么快?”
“是啊,酒席不是才开了一个多时辰。”运流年上个月才参加过一场婚礼,酒席闹到了半夜,新郎也全程作陪。
“不会是哪个熊孩子摸过来了吧?我们去看看。”
运红尘和运流年出去查看情况,谁知这一去却没了声音,范一摇蒙着盖头等了半天,总算听见推门声再次响起。
“怎么样,到底是谁在外面呀?”
无人应答,只有稳稳的脚步声靠近,带来熟悉的气息,夹杂酒气。
一摇呼吸微滞,手无意识攥紧袖摆,清楚听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大师兄?是你吗?”试探着问出口时,一摇被自己微颤的声音吓了一跳。
江南渡站在喜床旁,望着那顶着红盖头的身影,一时间竟有种近乡情怯的复杂情愫,拿着喜杖的手迟迟不敢去触碰,生怕眼前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稍有不慎就化为虚无。
这是千年前将他从沉睡中唤醒的恩人,是钟山崖边日夜相伴的挚友,是他寻了等了千年的人,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小师妹。
而如今,她即将成为他的妻。
“师兄?”范一摇又唤了一声,语气中透出不安。
江南渡回神,应道:“嗯,是我。”
范一摇不说话了,堆叠在腿上的宽大喜服袖摆被她抓得更紧。
江南渡走上前将盖头挑开,看着那张娇艳明媚的脸,半晌未动,眸色深幽。
范一摇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却强装不在意道:“看什么呢,不认识我啦?”
“嗯。”江南渡应了一声,深深凝望眼前人,“不认识了。”
范一摇脸又烫起来,撇开目光,故意不去看江南渡,“干嘛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刚刚在礼堂上,明明已经掀开过盖头了呀。”
江南渡却道:“那不一样。”
范一摇问:“哦?怎么不一样?”
江南渡:“地点不一样。”
之前是在礼堂,光天化日之下,而今是在洞房,花烛软榻之侧。
范一摇自然听出了江南渡的言外之意,分明是紧张害怕的,心底却又有一种甜蜜欣喜泛出,混为一种酸胀的恼意,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偏偏江南渡说完这句,又不再言语,空余一室烛火摇曳,让两人的影子绰然交叠。
范一摇决定打破沉默,故作轻松道:“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我看别人成婚的酒席都要摆上很久。”
“怕你等得久了,会无聊。”
江南渡在范一摇身侧坐下,两人的喜服堆在一起,喜服之下的身体透出淡淡的体温,彼此触碰依靠。
这时范一摇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有多重,讶异道:“师兄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啊?”
还不等江南渡回答,室外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哭嚎——
“妹妹诶,我的妹妹!哥哥对不住你啊!!”
范一摇一惊,霍然起身,“是我哥!他出什么事了?”
她正想出去看看发生什么,手却被一张温暖的大手抓住。
“无妨,他只是醉了。”江南渡怕范一摇担心,便将天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