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深邃如寒潭,映着光,却看不透底。
“你需要的东西…是什么?”解雨臣低声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老宅里…除了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冒险留下?”
张千澜抬眸,对上他探究而深沉的目光。她没有首接回答,只是伸出手,掌心摊开,露出那枚温润的白玉平安扣。阳光穿过玉质,内部那个极其细微的展翅鸟形刻痕清晰可见。
“霍奶奶说得对,”她声音平静无波,指尖轻轻拂过那刻痕,“有些旧痕…是放不下的。”她抬眸,目光穿透解雨臣,仿佛看向了更遥远的过去,“这宅子里…埋着答案。关于‘隐蛇’,关于汪家…也关于…‘它’。”
她口中的“它”,让解雨臣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那指的是她体内蛰伏的双生蛊,以及蛊虫背后牵扯的、更深的秘密和因果。
阳光暖融,玉扣冰凉。解雨臣看着眼前女子清冷决绝的侧脸,心中翻涌着担忧、心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他伸出手,没有去碰那玉扣,而是极其坚定地、重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好。”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要找答案,我陪你找。你要翻旧痕,我替你翻。”他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但记住,债主大人,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债。在连本带利讨清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
张千澜的手被他滚烫的掌心包裹着,那温度仿佛能驱散玉扣带来的冰冷和旧痕深处的寒意。她没有挣脱,只是反手,同样用力地回握住了他。
阳光将两人交叠的手影拉长,投在青石板路上,如同一个无声的契约。西合院内的暖阳依旧,糖霜的甜香似乎还未散尽,但所有人都知道,平静的休憩时光即将结束。暗影之下的旧痕,正等待着被重新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