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看着大哥宽阔后背上的新旧伤疤,突然问道:"为什么选择当兵?"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很多年。+j.i_n?w-a!n`c~h/i+j/i?.^c?o!m!当年上山下乡运动开始,大哥明明可顶替妈妈的工作,却主动报名参军,去了最艰苦的边防部队。
张扬平沉默了一会儿,"那时候,你说我不是男人,我为了争一口气,不如去战场上当个真正的男人。"
张扬州的手顿了顿。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后来呢?"
"后来,团长为了护着我,只剩下一口气,他说我是他的兵。"张扬平的声音越来越低,药效和针灸的双重作用让他昏昏欲睡,"他该护着的我。"
最后一针起出,张扬平己经睡熟了。
张扬州轻手轻脚地收拾针具,目光落在桌上那枚被擦拭得发亮的徽章上,那是一枚一等功奖章,背面刻着日期和"南疆轮战"的字样。
他轻轻带上门,发现母亲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他睡了?"张母小声问。
张扬州点点头,"刚做完治疗,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张母的眼神飘向紧闭的房门,手里的碗紧了紧,"这是党参鸡汤,补气血的..."
"明早热给他喝一样的。"张扬州接过碗,发现母亲的手指冰凉,"您别担心。大哥的伤己经好得差不多了。"
张母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突然抓住张扬州的手,"扬州...你大哥他...他在部队到底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枪伤?"
张扬州这才意识到,父母可能根本不知道大哥在前线的真实情况。
他犹豫片刻,选择了折中的回答:"大哥是侦察兵,偶尔会有危险任务。但他很厉害,每次都能平安回来。·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这句话不知哪点触动了张母,她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又急忙用围裙擦掉,"我去看看你爸..."
张扬平也很快起床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让他看起来格外英武。他坐在桌前,风卷残云般地消灭着母亲准备的食物,时不时夸一句"好吃"。
张父拄着拐杖站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拍长子的肩,"注意安全。"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张扬平停下了筷子。他站起身,向父亲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
张扬州帮忙提着行李,一家人沉默地向车站走去。清晨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早起的摊贩在准备开张。张扬平走在最前面,军靴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火车站己经有不少军人在集合,大多和张扬平一样,神情坚毅。
张扬州注意到大哥和他们交换的眼神,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就到这儿吧。"张扬平转身接过行李,"归队手续多,你们别等了。"
张母突然扑上去抱住儿子,眼泪打湿了军装前襟。张扬平有些无措地拍着母亲的背,轻声安慰着什么。张父别过脸去,用力眨着眼睛。
"扬州。"张扬平最后看向弟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个你拿着。"
张扬州接过,摸出里面是一叠粮票和现金,还有那枚一等功奖章。"大哥,这..."
"粮票是部队发的,我用不上。奖章..."张扬平顿了顿,"帮我收着。要是...万一我有个闪失,留给侄女当个念想。"
张扬州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摇头。
"拿着!"张扬平强硬地把信封塞进他口袋,又压低声音,"还有,多照顾爸妈。!w.6¨1+p`.¢c.o′m¨"
哨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军人们开始列队上车。张扬平最后拥抱了一下家人,转身大步走向站台。他的背影挺拔如松,没有丝毫犹豫。
火车鸣笛,缓缓启动,透过车窗,他看到大哥立正敬礼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晨雾中。
回家的路上,一家人都沉默不语。张母不停地用袖子抹眼泪,张父的拐杖声比平时沉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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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张扬州都去西九城的山里采药
山间暮色渐沉,张扬州蹲在岩缝前,指尖拨开杂草。紫茎红叶的血见愁静静生长,他利落下刀,留根再生。车筐里己整齐码好黄芩、地榆和白及,每株都按最适宜的时令与部位采集。
返程时他刻意放慢车速,避免颠簸损伤药材。
炊烟升起时分,他闪进小屋,将今日收获藏入床底木箱
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