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红临产那天,张扬州在产房外来回踱步,军装后背湿透了大半。o咸+鱼?看
"叔叔!"她气喘吁吁地站定,"我刚下火车就听说婶婶要生了!"
张扬州一愣:"你不是在西九城上学吗?"
刘雯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红枣:"特意请假的,这是同仁堂的滋补枣..."话没说完,产房门开,护士抱着婴儿出来:"恭喜,是个男孩!"
刘雯听到"哇"地哭,踮脚看襁褓里的婴儿:"弟弟好漂亮!"她突然想起什么,慌张地擦眼泪,"我、我去给婶婶煮红糖水..."
消息传回村里,王凤英当天就拎着两只老母鸡风风火火赶来了。
“哎哟我的大孙子!”她一进门就抢过孩子,笑得满脸褶子,“瞧这眉眼,跟扬州小时候一模一样!”
徐宁红虚弱地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
张扬州正想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是张苏北。
“哥!秀英生了!是个闺女!”电话那头,张苏北的声音喜气洋洋。
王凤英耳朵尖,立刻皱眉:“丫头片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三天后,县医院妇产科病房。
王秀英的床位冷冷清清,只有张苏北笨手笨脚地冲奶粉。
王凤英抱着孙子在隔壁床逗弄,连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妈……”张苏北讪讪地递过剥好的鸡蛋,“您也看看秀英和孩子?”
王凤英眼皮都不抬:“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养好身子生二胎是正经!”
王秀英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张扬州拎着两大袋营养品走了进来。他先走到徐宁红床边,轻轻摸了摸妻子的脸,然后径首来到王秀英床前。
“秀英,辛苦了。”他把袋子放下,从里面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给孩子打的,保平安。”
王秀英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大哥,这太贵重了……”
张扬州没说话,弯腰轻轻抱起襁褓中的小侄女。女婴睡得正香,小脸粉嘟嘟的。
“真俊。”他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像她妈妈。”
王凤英在一旁急得首跺脚:“扬州!你媳妇生的是儿子!你抱别人家丫头干什么?”
张扬州头也不抬:“妈,这也是您亲孙女。”
“赔钱货!”王凤英啐了一口,“苏北你给我争点气,明年必须生个儿子!”
“啪!”
一袋奶粉重重砸在床头柜上。′d′e/n*g¨y′a!n-k,a,n\.*c-o+m·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向来温顺的徐宁红竟撑着坐了起来,脸色煞白但眼神凌厉。
“妈,”她声音发抖但字字清晰,“女孩怎么了?我不是女的?您不是女的?”
病房里瞬间安静。
王凤英涨红了脸:“你、你懂什么!没儿子就是绝后!”
张扬州把小侄女轻轻放回王秀英怀里,转身时军装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妈,您再说这种话,现在就回村里。”他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我的儿子女儿都一样,苏北的也是。”
王凤英被震住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满月宴这天,张家院子里摆了三桌。
王凤英抱着孙子满场炫耀,对襁褓中的孙女却看都不看。酒过三巡,她突然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给徐宁红:“给我大孙子买衣裳的!”
转头又摸出个瘪瘪的小红包丢给王秀英:“丫头片子的。”
张扬州“哐”地放下酒杯。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起身走进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一模一样的锦盒。
一个放在儿子的小摇篮里,一个郑重地放到侄女襁褓旁。
“这是我托人打的。”他打开盒子,两道银光闪过——竟是两把做工精致的小银锁,连花纹都分毫不差。
王凤英急了:“扬州!你疯了?给丫头打这么贵的……”
“妈!”张扬州突然提高声音,“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谁敢说我侄女一句不好,别怪我翻脸!”
他环视全场,目光扫过每一个亲戚:“男孩女孩都是张家的血脉。以后谁家孩子上学、结婚,我和宁红都一视同仁。”
院子里鸦雀无声。
突然,张苏北红着眼睛站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哥……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