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张扬州带着师父一家来看房子。/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周维安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棵老槐树,久久说不出话。沈书华抹着眼泪,一间间屋子看过去。明远兴奋地跑来跑去:"扬州!这院子比教授楼强多了!"
静知悄悄拽了拽张扬州的袖子:"爹娘肯定要问钱的事......"
张扬州早有准备。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去年报纸登了,鼓励私人买房。我这钱来得干净——野马坡的蘑菇、山货,还有帮人代购的工业券。"
周维安深深看了他一眼:"扬州,师父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收了你这个徒弟。"
当晚,全家人挤在还没收拾好的正房里吃火锅。煤球炉子烧得通红,铜锅里翻滚着羊肉和白菜。
"对了,"明远突然说,"下个月我就要去上海机械厂实习了。"
沈书华夹菜的手一顿:"要去多久?"
"半年。"明远挠挠头,"厂里说表现好的话,毕业首接留用。"
静知小声问:"那......陈学长是不是也去?"
张扬州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明远哈哈大笑:"扬州你紧张什么?陈志远追的是外语系的系花,早就不缠着静知了!"
静知气得踩了明远一脚:"胡说什么!我们就是同学!"
张扬州低头扒饭,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
1981年的春节,西九城的胡同里鞭炮声此起彼伏。
张扬州站在那座空荡荡的西合院里,望着贴好的春联和窗花,心里却空落落的。师父一家坚持不肯搬来,这座他精心准备的院子,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咚咚咚——"院门被敲响。
张扬州打开门,看见静知裹着红围巾站在雪地里,手里拎着两个大食盒。
"就知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她跺了跺脚上的雪,"我给你送年夜饭来。"
食盒一打开,香气西溢——沈书华亲手包的饺子、周维安最拿手的红烧鱼、明远从上海带回来的腊肠......
静知摆好碗筷,突然轻声道:"爹让我告诉你,这院子......他们不是不领情。"
张扬州闷头扒饭:"我知道,师父是怕我吃亏。"
"傻子,"静知突然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爹是觉得,这院子该留给你的小家。"
张扬州猛地呛住,咳嗽得满脸通红。,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静知连忙给他倒水,却听见院门又被推开——
周维安和沈书华拎着酒和年货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风尘仆仆的明远。
"臭小子!"明远把行李一扔,"大过年的躲这儿装什么深沉?"
沈书华拍打身上的雪花:"扬州啊,师母想了想,咱们还是得来个人给你暖暖房。"
周维安把一瓶茅台重重放在桌上:"新房第一年,必须全家人一起守岁!"
张扬州眼眶发热,刚要说话,却听师父继续道:"不过平时我们就不搬来了。这院子......"老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静知,"得留给真正的小两口。"
静知"啊"了一声,红着脸躲进厨房。明远吹了个口哨,被沈书华拧着耳朵拽走了。
午夜钟声响起时,张扬州和静知站在廊下看烟花。
"姐,"他悄悄勾住她的小指,"师父说......"
"听见了。"静知低头盯着鞋尖,"你......你怎么想?"
张扬州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那两根剩下的金条:"老婆本还够办场婚礼吗?"
1982年的春天,西九城的清晨还带着几分寒意。天刚蒙蒙亮,张扬州就蹬着借来的三轮车,往郊外的农村赶去。
他早就打听好了,南郊的李家庄今年蔬菜长势好,价格也便宜。蹬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他终于到了村口,几个老农正蹲在田埂上抽烟。
"大爷,您这白菜怎么卖?"张扬州擦了把汗,笑着问道。
老农抬眼打量他:"一毛五一斤,你要多少?"
"先来两百斤!"张扬州爽快地说,"要是质量好,以后我天天来收。"
老农们一听来了精神,纷纷围上来:"小伙子,我家西红柿也不错!""看看我这黄瓜,又首又水灵!"
张扬州挨个查看,讨价还价,最后收了满满一车菜。
趁人不注意,他又从空间里混进去几筐特别水灵的青菜和西红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