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对着前排的驾驶员吼道。
尖锐的器械碰撞声里,护士迅速拉上隔帘。傅正庭被推到角落,隔着蓝色布帘,他看见妻子被注射镇静剂时骤然绷直的脖颈,像垂死的天鹅。救护车一个急转弯。傅正庭踉跄着扶住舱壁,突然摸到西装内袋里硬物。不知道,赵小雅什么时候偷偷塞进去的卡罗拉玫瑰,此刻早已碾碎成泥,鲜红汁液顺着指缝滴落,像极了产床上蔓延的血迹。“血压8050。”“快,再开一条静脉通路。”破碎的指令声中,傅正庭缓缓跪倒在地。二十年来运筹帷幄的傅氏掌权人,此刻只能像个无助的孩童般,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祈祷。“喂,睁开眼睛。为了孩子,千万不能睡。”护士急促的声音像尖针刺破混沌。傅正庭掀开隔帘时,看到的是赵小雅涣散的瞳孔。她的脸像被水泡过的纸,惨白中泛着青灰,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一绺绺黏在皮肤上。监测仪的警报声尖锐刺耳,每一声都像在撕扯他的神经。“雅雅,”他单膝跪在担架旁,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见到我们的孩子了。”赵小雅的视线艰难地聚焦,眼前却像蒙了层血雾。傅正庭的脸在光影中扭曲变形,她颤抖着抬起手,指尖碰到他下巴上未干的泪痕:“别…别怕…”话音未落,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突然从脊椎炸开。她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那疼痛像有千万把烧红的钢刀在腹腔里翻搅,又像有人活生生扯断她的脊骨。羊水混着鲜血不断涌出,浸透了身下的无菌垫。“老…老公…我…”赵小雅用尽力气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傅正庭却不愿意听。他的视线扫过两个护士,“还要多久?快些,快些!”赵小雅小腹的那股撕裂与坠胀感反倒是让她清醒了一些。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