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膝一软，抱着那己然彻底消散、只存在于我感知残留中的冰冷虚无，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阳光里。

头颅深深地垂下，额头抵着粗糙肮脏的地面，面具覆盖下的脸，一片死寂。

没有眼泪。眼泪己经被极致的罪恶感和那彻骨的冰冷彻底冻住了。

只有身体在无法控制地、细微地颤抖着。

世界一片灰白。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带着硫磺和血腥气息的能量波动在靠近。

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

我慢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

小萨站在几步之外。

他己经解除了那残破不堪的魔龙形态，变回了人形。

他身上那件属于红月亮公司的黑色制服破损严重，沾满了血污和尘土，脸上、手臂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还在渗着血。

但最触目惊心的，是他此刻的眼神。

那双曾经温和的、还带着一点纯粹和懵懂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冰封后的死寂。

里面所有的情绪——震惊、痛苦、愤怒、疑惑——都被一种极致的寒冷覆盖、冻结。

他看着我，目光如同手术刀，冰冷、精准、毫无温度地切割着我此刻的狼狈和空洞。

他的视线扫过我空空如也的怀抱，扫过地上那块孤零零的、沾满灰尘的“巧克力”，最后，如同两道冰锥，再次钉回我的脸上。

时间在冰冷的对视中凝固。废墟上只有风穿过扭曲钢筋的呜咽。

终于，小萨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呵，呵呵，我和狗哥斗死斗活打了这么久，最后我还亲手杀了他……结果……结果……”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砸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上。

“是你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