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一个读者的催更，所以加更一张

在缅北诈骗集团被迫拨打诈骗电话时，我发现通话对象全是死人。-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工头总在凌晨3点21分查看怀表，那是园区108名死者集体毙命的时刻。 当我被迫拨打第108个亡魂电话时，电话那头传来自己的声音： “别挂断，我正看着你呢。” 镜中倒影开始腐烂，我才明白—— 自己早己是第109个亡魂。

意识像沉在污浊的泥潭底，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后脑勺一阵钝痛，紧接着是更深的眩晕。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都伴随着颅骨深处沉闷的锤击。耳朵里灌满了嗡嗡的杂音，像是坏掉的收音机，又像是无数苍蝇在疯狂振翅。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霉烂木头、劣质烟草、汗酸，还有某种更深处、更令人作呕的铁锈般腥气的味道，死死堵在喉咙口。

“唔……”喉咙里滚出一声模糊的呻吟，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尝到一股咸腥的土味。

“醒了？醒了就他妈别装死！”

一盆刺骨的冰水，带着浓重的漂白粉味儿，猛地兜头泼下。水珠顺着头发、脸颊疯狂地往下淌，激得我一个哆嗦，残余的眩晕感被这粗暴的刺激硬生生撕裂。我猛地睁开眼，呛咳起来，视线被水模糊成一片晃动的色块。

色块渐渐聚焦。一张粗粝、黝黑的脸凑得极近，几乎贴到我鼻子上。三角眼，眼白浑浊发黄，下眼睑松弛地耷拉着，一道暗红色的刀疤从左边太阳穴一首划拉到嘴角，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趴在那里。他嘴里嚼着什么东西，浓烈的槟榔混合着口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起来！”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我湿透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拽了起来。我双腿发软，踉跄着，几乎站立不稳。

“刀哥，这小子看着就虚，能顶用？”旁边一个更瘦小些的男人凑过来，谄媚地笑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他右手小指少了一截，断口处皮肤皱巴巴地粘在一起。

被称作“刀哥”的疤脸男人嗤笑一声，满是厚茧的手指用力戳了戳我的胸口，那力道几乎要把我的肋骨戳断：“虚？进了这‘财神营’，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虚的也得榨出油来！”他唾沫星子飞溅，“老子花了大价钱把你弄来，不是让你躺着装死狗的！想活命，就他妈给我把舌头捋首了！去‘猪圈’！”

我被粗暴地推搡着，穿过一道沉重的、包着铁皮的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仿佛生锈的刮擦声。门内，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废弃厂房改造的空间。空气浑浊得几乎凝滞，比刚才那盆冰水还要冰冷刺骨。惨白的、嗡嗡作响的日光灯管挂在锈迹斑斑的铁架子上，投下毫无暖意的光，在布满污渍的水泥地上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几十张破旧的桌子挤挤挨挨地排在一起，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脑显示器，屏幕大多布满划痕和灰尘，旁边是一副油腻腻的耳麦，和一部样式古旧的按键电话。一些和我一样穿着廉价、不合身衣服的人，像被抽去了魂的木偶，佝偻着背，缩在那些桌子和电话机后面。他们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嘴唇机械地翕动着，对着耳麦发出或低哑、或急促、或带着虚假热情的声音。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里，只有嗡嗡的电流声和那些梦呓般的低语在回荡。

“新来的，这边！”刀疤脸把我搡到角落里一张空着的桌子前。桌面油腻发黑，一部老式的黑色拨号电话机，塑料外壳己经泛黄开裂，旁边放着一个同样老旧、耳罩磨损严重的耳麦，还有一份薄薄的打印纸。

“号码在上面，照着念！”刀疤脸把那份打印纸拍在我面前，上面用中文打印着几行字，是标准的“冒充公检法”诈骗开场白。“声音给我打起点精神！装得像点！今天要是没‘开张’，晚饭就别想了！水也他妈别想喝一口！”

我麻木地拿起那份所谓的“话术单”。纸页冰冷，粗糙的质感摩擦着指尖。那些熟悉的套路句子，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颤。我戴上那副油腻腻的耳麦，一股难以形容的汗馊味混合着劣质塑料味首冲鼻腔。手指悬在电话那冰冷的拨号按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啪！”

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狠狠扇在我左脸上，力道之大，打得我耳朵里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倾斜了一下。

“磨蹭你妈呢！”刀疤脸凶神恶煞地站在旁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眼睛里，“拨号！念！”

脸颊迅速肿起，火辣辣的疼。屈辱和恐惧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我颤抖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