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钟?”她把镇妖令抛回他腰间,转身时发尾扫过他鼻尖,“先说好,敲坏了算你的。”
萧承煜望着她走向妖市的背影,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玉姬,让所有妖修今晚去城南废厂集合。就说...萧老板要请大家吃烤全羊。”他抬头看天,晨光穿过梧桐叶落在镇妖令上,照出钟身轮廓的影子,“玄门不是要除妖吗?这次,咱们就送份大礼。”
风掀起他的摊位布,“吉祥杂货摊”的红布猎猎作响。
远处传来玉姬的轻笑,混着阿橘的猫叫,倒像是在应和他未说出口的话——
“让他们,有来无回。?g`o?u\g!o¨u/k.a·n?s¨h?u~.`c_o?m^”城南废厂的铁锈味混着妖修们收敛的灵气,在暮色里凝成一张无形的网。
萧承煜蹲在废弃的龙门吊上,指尖摩挲着镇妖令,能清晰感觉到下方阴影里三十三道妖修的呼吸——玉姬带着青丘狐族守东侧,树妖阿槐盘在西北角的断墙上,连最胆小的兔妖都叼着淬了妖毒的萝卜蹲在通风管道里。
“紧张?”苏挽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玄铁枪的枪柄轻敲他后心。
她不知何时换了身墨绿劲装,与废厂的暗色相融,发间银簪却像颗不肯熄灭的星子,“我数过,北冥烈带了十七个玄门弟子,三个地仙初期。”
萧承煜回头,看见她耳尖还沾着方才布置陷阱时蹭的灰,突然笑出声:“苏小姐,你刚才摸我后心的时候,枪尖偏了半寸。”他指腹点过她持枪的虎口,那里有新磨的血泡,“昨晚练枪到寅时?”
苏挽霜的耳尖瞬间从灰红变成艳红。
她正要抽手,镇妖令突然在萧承煜腰间震鸣,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玄门气息逼近,距离500米。”
“来了。”萧承煜翻身跃下龙门吊,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吹得阿橘的猫毛炸成蒲公英。
他冲暗处比了个“收网”的手势,玉姬的狐尾尖在阴影里晃了晃——这是妖修们约定的暗号,意为“猎物入瓮”。
废厂铁门被踹开的瞬间,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北冥烈穿着玄色镶金道袍跨进来,腰间“降魔杵”泛着冷光,身后跟着的玄门弟子个个手持雷火符,连空气都被灼得发烫。
他扫过满地锈迹,嗤笑一声:“萧老板好雅兴,选这破地方谈生意?”
“谈生意得看对象。”萧承煜从阴影里走出来,镇妖令在他掌心流转着幽光,“玄门的生意,总得带点诚意。”他指尖轻弹,一道青色流光没入空中——那是给玉姬的信号。
北冥烈的瞳孔骤缩。
他突然发现,四周的风停了。
原本穿堂而过的穿堂风像是被什么东西吞掉,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更诡异的是,他体内运转的灵气突然开始倒涌,化罡境的修为竟像被人攥住了喉咙。
“这是...空间封禁?”他身后的玄门弟子已经开始慌乱,有个凝气境的小弟子直接瘫坐在地,“师兄!我灵气提不起来了!”
“慌什么?”北冥烈反手抽了那弟子一耳光,却在触碰到对方额头时变了脸色——那弟子额角渗出的血珠悬在半空,连坠落的速度都慢了十倍。
他猛地抬头,看见萧承煜身后的空气正泛起青铜色的涟漪,“镇妖楼!你把这里变成了店铺空间?”
“猜对了。”萧承煜打了个响指,镇妖令突然发出轰鸣。
废厂天花板的积灰簌簌落下,所有人的耳中同时炸开钟鸣——那声音不似凡物,像是有巨手在敲碎天地屏障,震得玄门弟子们七窍渗血。
最前排的凝气境弟子直接昏死过去,连地仙初期的老者都踉跄着扶住铁门,喉间溢出黑血。
“镇妖钟!”北冥烈的降魔杵“当啷”落地。
他这才看清,萧承煜背后悬浮着半透明的青铜巨钟,钟身的古妖文正泛着血光,每一道纹路都像在啃噬他的修为。
他终于慌了,转身想跑,却被一道玄铁枪尖抵住后心,“苏...苏家主?”
苏挽霜的玄铁枪挑开他的道袍,枪尖在他心口划出血线:“北冥家主上月还说要和镇北苏家联姻,转头就让你带玄门来砸场子?”她枪杆一旋,北冥烈整个人被挑飞撞在废墙上,“萧老板说要留活口,我偏要你多疼一会儿。”
“臭娘们!”北冥烈吐着血沫摸出怀里的传讯符,却见一道黑影从他头顶掠过——是阿橘。
这只胖成球的猫妖此刻弓着背,瞳孔竖成金线,一爪子拍碎了传讯符。
它冲萧承煜“喵”了一声,尾巴尖得意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