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我来审。"他蹲在弟子面前,指尖泛起淡青色灵气,"我从前在玄门当外门弟子时,学过点逼供术。"
那弟子瞳孔骤缩,突然喷出口黑血。
赵青崖迅速后退,黑血在地面腐蚀出个焦黑的坑。
苏挽霜皱眉:"是毒。+x.i!a/o~s′h¢u\o\h?u·.~c!o,m+"她弯腰扯下弟子面巾,露出张满是麻子的脸,"我见过他,是镇梅阁的'寻踪使',专门追踪活物气息。"
"寻踪使......"赵青崖突然顿住,盯着弟子脖颈处的青斑,"这是'九幽冥'的'蚀骨咒',中咒者若泄露秘密,就会被毒杀。"他抬头看向萧承煜,"但他刚才挣扎时,眼神往东南方瞟了三次。
东南方......是江城市郊的乱葬岗。"
萧承煜摸了摸后颈的金骨,金骨突然轻颤,像是回应什么。
他看向白绫手中的第一块碎片,又看向黑曜的檀木盒,最后落在苏挽霜染血的软剑上。
"准备一下。"他声音低沉,眼底泛起金芒,"明天去幽冥深渊。"
楼外,夜风卷起那枚刻着"九幽冥"的匕首,带起一小片泥土。
泥土里,隐约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青铜箭头——那是玄门叛徒当年留下的标记。
赵青崖的指尖还沾着那玄门弟子喷溅的黑血,腐蚀性的气味刺得他鼻尖发酸。
他蹲在焦黑的坑边,盯着弟子脖颈处青斑里若隐若现的暗纹——那是九幽冥特有的咒印,像条毒蛇缠在动脉上。"东南方乱葬岗..."他喃喃重复着,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玄门藏经阁翻到的旧卷宗,"柳烟!"他猛地站起,震得《万妖图鉴》从怀里滑落在地,"柳烟真人!
当年玄门围剿青丘时,她为救只受伤的赤焰狐,当众砍了执法堂的令牌。
后来被逐出门墙,听说躲进了乱葬岗的破庙!"
萧承煜的金骨在颈后轻颤,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
他弯腰捡起图鉴,封皮上的妖纹泛着微光:"你确定?"
"她腰间总系着串银铃,走路时叮铃响。"赵青崖喉结滚动,"我当外门弟子时,她曾偷偷塞给我半块桂花糕——玄门清修,那是我三年里尝过最甜的东西。"他突然攥紧拳头,"那弟子临死前看的方向,正是乱葬岗西头的'普济寺',柳烟最可能藏在那儿!"
苏挽霜的软剑"唰"地收回剑鞘,剑锋在地面划出半道寒芒:"我去备马。"
"等等。"萧承煜按住她手腕,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磨出的,"玄门耳目多,我去。"他扯了扯领口,金骨的热度顺着脊椎窜到后颈,"易容成玄门散修,柳烟被逐出门派,对玄门又恨又惧,我装成被妖族追杀的倒霉蛋,她说不定会信。"
白绫的狐尾从袖中探出来,轻轻卷住萧承煜的手腕。
她指尖点在他眉心,淡青色妖力漫开:"我用'幻形诀'帮你改容,玄门术法破不了狐族幻术。"话音未落,萧承煜的眉眼便模糊起来,再睁眼时,已变成个面色苍白、腰间挂着半枚残玉的清瘦修士。
"像模像样。"苏挽霜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触感真实得让她挑眉,"若两柱香没消息,我拆了普济寺的瓦。"
普济寺的破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
萧承煜裹紧道袍,鞋底碾过满地碎砖——这里早没了香火,供桌上落满鸟粪,唯有角落的蒲团还泛着些微暖意。
他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银铃轻响。
"玄门的狗,又来赶尽杀绝?"
声音沙哑,却带着股未褪尽的清润。
萧承煜转身,看见个灰衣妇人倚在断柱后,腰间银铃随着呼吸轻颤——正是赵青崖说的那串。
她左眼蒙着块黑布,右脸爬满狰狞的疤痕,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眉目:"你身上有妖气。"她突然冷笑,"还是说,你是来骗我开门的?"
萧承煜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苦色:"前辈救我!"他踉跄着扑过去,"我本是苍梧山散修,前日在青丘山脚下捡了块碎玉,不想惹了狐妖!
它们说那是妖神墓的东西,追着我砍了三天三夜......"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新添的抓痕——白绫的幻术连伤口都仿得真切,血珠正顺着肌理往下淌。
柳烟的银铃猛地一震。
她瘸着腿凑近,枯瘦的手指捏住萧承煜颈间的半枚残玉——那是他出门前让白绫用妖力凝的,纹路竟与白绫、黑曜的碎片有几分相似。"青丘山脚下......"她喉间发出低笑,黑布下的左眼突然渗出鲜血,"好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