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年缓缓扭过头,那眼神在吴世豪脸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马区长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你啊,这官架子要收一收。^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对待人民群众,态度要谦和,说话要客气,这点道理还要我教你?”
话虽是批评,但马区长毕竟是他属下的干部,他当然也要护一护。
“是,是,书记教训得是……”马区长点头如捣蒜,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
他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总算落了地,听领导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语气,今天这关,算是过去了。
谁知,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吴世豪那冰冷的声音就如同利刃般刺了过来,他眉头紧锁,带着一股纨绔子弟特有的煞气:“刚才,你对我哥们儿吼什么?那股威风呢?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江屿心头猛地一热。
他真没想到,吴世豪会为了他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这份义气,沉甸甸的。
抛开他那显赫的家世,这人本身,也确实值得深交。
马区长的心瞬间又沉回了冰窟窿里。
他暗自叫苦,看样子这位活祖宗是真不打算放过他了。
悔恨的潮水将他淹没,肠子都快青了,真不该狗眼看人低!
以后这臭毛病,就是拿刀子剜也得改掉!
他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比哭还难看,哀求的目光投向谢延年,像个溺水者抓向最后一根稻草。·l_o*v*e!y+u,e~d?u,.,o·r′g¢
然而,谢延年却缓缓合上了双眼,手指在膝上轻轻敲着节拍,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闭目养神的姿态。
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吴世豪的事,他谢延年也管不了,或者说,不想管。
马区长彻底绝望了。
“吴公子……吴大少!”他声音都带着颤音,几乎要躬到地上去,“都是误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江总赔罪,我道歉!晚上,晚上我做东,给江总和您赔罪,我自罚三杯,不,我吹一瓶!您看怎么样?”
他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清楚地知道,今天如果不能让眼前这两位满意,别说头上的乌纱帽,他可能连滚出云江的机会都没有。
吴世豪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没搭理,反而转向江屿,语气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带着询问的尊重:“兄弟,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江屿刚才憋着的那口恶气,早已烟消云散。
他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更明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x~q?u·k?a_n.s.h¢u*w-u/.-c?o′m!
于是他神色平和,语气却不失分寸地说道:“吃饭就不必了。我只希望马区长以后,别再为难我们这些想好好做生意的小老百姓,就行了。”
这句“小老百姓”像一记耳光,抽得马区长脸上火辣辣的。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他几乎是发誓般地保证,“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为江总这样的企业家服务!”
“那就这样吧。”江屿拍了拍林东的胳膊,“后续拿地的事,我这位兄弟会跟进。一切按规矩来,该走什么流程,就走什么流程。”
林东立刻心领神会,向前一步,主动伸出手:“马区长,希望我们后续的合作,一切顺利。”
“一定,一定顺利!”马区长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林东的手,头点得像个拨浪鼓。
吴世豪见状,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冲着谢延年笑道:“谢叔,辛苦您老人家还特地跑这一趟。走,我那儿得了点好茶,请您尝尝鲜。”
谢延年这才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里精光一闪,点点头:“行。这里的茶,喝着不是个味儿。你小子的茶肯定不差,我倒要尝尝。”
“我车里就带着呢!这就回去给您亲自泡上!”吴世豪笑得灿烂。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了办公室。
马区长和早已吓傻了的刘主任,亦步亦趋地将他们送到楼下院子里,那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临上车前,吴世豪突然回过头,眼神玩味地锁定在马区长身上,用一种极度嚣张的口吻说道:“马区长,是吧?记住了,为难我的兄弟,就是为难我。我这个人,可没我兄弟那么好说话!”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又轻又慢,却像重锤一样砸在马区长心上。
马区长浑身如同筛糠般抖了一下,连忙点头哈腰地保证:“吴公子您放心!江总年轻有为,是我们云江未来的商界新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