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是韩人,永远都不可能是秦人。!y¢o,u,p\i+n^b.o+o^k?.?c~o,m/”
张良斩钉截铁。
赵九元语气冷了下来,讽刺道:“韩人?三家分晋,韩也才百七十年的历史,韩国偷了晋国的土地和宗庙,又并吞了郑国才有如今的国土,你现在是韩人,往上数十代你是晋人,再往上你又是谁?”
张良迟语道:“你……这是……歪理,我出生时己是韩,我为何要自称晋人?古人事与今人事怎能混为一谈?”
“周行分封,天下诸侯最先本为一体,及至春秋,礼崩乐坏,列国征战不休,世道混乱不止,天下之人,本就尽是华夏子孙,共为一体,不该有韩国、赵国、楚国之别。”
“你所谓韩人,背离周制,韩只是一个地名的代表,并非一个民族的代表,你可以自称韩人,但你不能忘了自己的祖宗。”
张良惊愕,赵九元竟然还能从这个角度来辩驳他。
“你说的没错,古人事与今人事怎能混为一谈?”赵九元向猫儿伸出手,猫儿后脚起跳,瞬间窝进了赵九元的怀中。
“列国兵戈不熄,庶民永无宁日,如今有能力一统,为何不能一统?”
“你是韩地出生之人,你守护你的韩地并没有错,但你不能阻止天下大势,韩国必定走向沦亡的步伐。”赵九元抱着猫儿贴着椅子坐下,她靠在椅背上,抬眸看向这个为了掩饰身份而将胡须剃了的张良。
赵九元哂笑:“你一定很好奇,为何我在秦国,会知晓名不见经传的你?”
“韩王安懦弱无能,韩相张据表面主战,实则是个十足的利禄之徒,他心中只有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而韩国其他朝臣,一大半的主降派,部分主战,还有墙头草摇摆不定,各扫门前瓦上霜,只有可怜的兵士,被统治他们的人牵着鼻子走,无端地奉献出生命。”
“你一人之力何其渺小?怎可与天下大势和众望所归争斗?”
“韩国沦亡,不是因为秦强,而是因为韩弱,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韩国将亡,其亡在秦吗?非也,其亡在己。”
“假使没有秦国,也一定有其他强国将其吞并,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了这一番话,张良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良久,张良嘴里喃喃道:“诡辩,简首是诡辩。”
阿珍带着侍女端上餐食,为了避免张良与赵九元近距离接触,这次采用的是分餐制。
张良与赵九元之间间隔了两张桌子的距离,阿珍摆好了碗碟后,便立在赵九元身后,充当保镖的角色。¢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一有不对劲,她就冲到赵九元身前,替她挡下一切。
“东躲西藏这么多时日,未曾吃过一顿饱饭吧,此乃我大秦的美食,汝尽可品尝。”赵九元为张良介绍每一道菜的来源。
一共西道菜,番茄炒鸡蛋、豆腐鲫鱼汤、凉拌葵菜、土豆炖排骨,还有一碗大米饭,除了豆腐和葵菜,其余的他全都未曾见过。
其中豆腐还是赵九元发明出来的。
“我欣赏你的才华,我不是让你为秦做事,而是为天下做事。”赵九元的语气很淡很清,但传在张良耳中,却格外的清晰有力,仿佛掷地有声。
“汝阿弟张勋的命运全在你手中,张氏全族的命运也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吃了这顿饭,就该想清楚了。”
张良面对满桌香气西溢的饭菜,他却觉得闻之无味,食之无味。
与张良相反,赵九元这顿饭用得很香。
张良虽也吃,但他心中装着许多事,仿佛有无数的小人儿在挣扎,美食在他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
落到了赵九元手中,他要么死,要么为他做事。
为了勋弟、张氏一族,还有叔父……张良眼底含泪,艰难地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他要留在赵九元身边,但他此生不会为赵九元、为秦王政献上任何计策。
既然赵九元要他这个人,那他留下便是,但若是想让他献身,他宁死。
最终张良落下了泪来,虽然食之无味,但他还是把一桌子饭菜全都吃光了,就连汤汁都拌进了饭里,盘子被他用米饭给擦了个干净。
李斯随云腾走访了南阳的一些村落,结合当地的民风民俗,整理出了一些适合南阳本土的策略。
赵九元看过后,划出了些琐碎细节,又经过连番商讨,这才正式出台新规。
有些民风民俗可以尊重,但有些是陋习,必须引导改变,这不是一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