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赵九元松了松有些发酸的肩膀,李斯不解道:“赵兄,这张良究竟有何妙处,要你亲自前去游说于他?”
李斯从不怀疑赵九元看人的眼光,只是这名不见经传的张良,到底有何才华?
“此人出生于韩丞相世家,家族底蕴丰厚,即便无大才,也是个可用之人,恰可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去。”
赵九元的意思李斯明白了,赵九元看中的不是张良的才华,而是张良这个人的背景。×齐?盛<-小&说^网?+ -e?已#发)._布??>最~/¥新?¤!章?!节÷]·
张良有没有才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二人是拿捏张勋的人质,与其这两个人质在不知名的地方做出些不确定的事来,不如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张勋被关在南阳郡的牢房之中,张良是在五天后才见到地他,兄弟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勋弟,兄长对不起你。”张良拭干眼泪,看着不仅没瘦,反而胖了一圈的张勋说道。
“兄长说恁作甚?”张勋见张良身上穿的是秦人的衣裳,抓着他的袖子,当即急道:“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张良摇头:“南山侯让我留在他身边做事,我己答应,但我也许下誓言,此生绝不为其献上任何一策。”
“事秦?这么可以?”张勋像被点燃了的炮仗,顿时爆了:“你是韩人,韩还在,怎可事秦?”
“勋弟,为张氏一族着想,韩国弱小,迟早有保不住的一天,你我届时该如何面对张氏的列祖列宗?”
国亡而家亡,面对国家将亡而不可扭转的大势,张良选择了保全张氏一族,保全祖父和父亲创下的基业。
张良又一番劝慰后,张勋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成了赵九元手里的人质,而他的兄长则成了赵九元身边的木头人。
先前,赵九元在听到张良在她面前起誓,不为她献任何一策后,表面答应,实则心中暗笑。
谁要你献策了?
工具人就是拿来做实事的,谁要你有自己的思想了?
张良还不知道,从他妥协后, 他后面的路都被赵九元安排地妥妥当当了。
张据仓皇逃窜回新郑,韩王安坐在王座上瑟瑟发抖,新郑百姓得知秦兵兵临城下,纷纷收拾包袱,准备逃亡。
“大王,臣无能,丢失南阳,又丢失沿线领土,请大王治罪。”张据跪地,垂头丧气。
韩王见了张据,如同见了主心骨一般,起身亲自扶起他道:“丞相,如今王翦大军深入韩境,就连秦王政也坐镇指挥,我大韩还有机会吗?”
张据语塞。
韩王双眸含泪道:“丞相……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新郑城内百姓乱做一团,韩己溃。”张据艰难说道:“……我儿张勋与子侄张良也被俘虏。”
韩王仰天悲戚,他泱泱大韩,百七十年的宗庙祭祀,如今到了他这一代就要断绝了吗?
他愤怒不己,恨不能独处于山野之中哀嚎痛哭。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兵一点一点占据他的国土。
“西国援军皆撤离我韩境,如今我大韩大势己去……”张据的声音颤抖不己,恍若风中残烛,仅剩下微弱的光芒,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报……大王,王翦率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新郑失守,秦军己经进入新郑城内了。”
韩王安心头一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倒在台阶上。
张据见状,立即扶住他。
“大王,保重啊。”张据劝道。
“保重?我如何能保重?”韩王安这次是真哭了。
“大王,秦上卿姚贾带人求见。”又有人前来禀告,韩王安眼泪还吊在下巴上,便见姚贾被一群韩军用矛戈指着的姚贾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宫中侍卫不敢真的伤到姚贾,姚贾前进一步,他们也跟着后退一步,绝不让兵器落到了姚贾身上,给自己三族带来什么灭顶之灾。
“你来做什么?”韩王安错愕之余,心里大致明白了姚贾前来的目的。
姚贾顶着个下巴看人,眼底自然而然带上了三分讥笑:“自然是来劝降韩王。”
“我王念及韩室宗庙祭祀,大王言,韩王若心中真的装着韩地庶民,就交出王剑,肉坦请降。”
“你休想!”韩王怒指姚贾的鼻子骂道:“秦王无耻!你回去告诉秦王,我韩安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一旁的张据立即捂住他的嘴巴,冲着姚贾道:“方才我王也只是一时气话,上卿勿怪,我王只是一时激动,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