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道中走出,凌承阳的身上,还带着地下密室那股古老而冰冷的尘封气息。~s′l-x`s~w/.!c-o.m+
父亲那潦草而绝望的字迹,万界沦为猎场的恐怖壁画,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掀起滔天巨浪。
先天狩猎圣体,是猎人,亦是……猎物。
他抬起头,祠堂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眼中的情绪深邃如渊,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这些秘密,太过沉重,也太过遥远。
以他现在的力量,去探寻这些,无异于蜉蝣撼树。
他将那枚锈迹斑斑的黑铁令牌,收入储物袋中,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当他再次走出祠堂时,外面跪了一地的人,依旧保持着原样,连头都不敢抬,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绝望。
凌战天感受到脚步声,身体抖得更加厉害,额头死死贴着冰冷的青石板。
“城主大人开恩!老夫愿献出凌家所有,只求城主大人饶恕!”
凌承阳的脚步,在他身前停下。
凌战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家主之位,你不配。”
凌承阳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凌战天猛地抬头,脸上满是屈辱与不甘,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凌承阳不再看他,目光落在了那个从祠堂里跟出来,满脸担忧的老仆身上。
“忠叔。”
“老……老奴在!”忠叔身体一颤,连忙躬身,声音都带着颤抖。
“从今日起,凌家内务,你来掌管。挑选旁系中可用之人,辅佐你。”
忠叔猛地愣住,浑浊的老眼瞪得滚圆。
他一个守祠堂的老仆,如何能掌管偌大的凌家?
“少主,这……这使不得啊!”
“我说使得,便使得。/1′1.k′a?n¨s,h!u¨.*c¨o′m~”凌承阳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再次看向地上跪着的凌战天和一众族老,像是在看一群蝼蚁。
“至于他们,”凌承阳的下巴,轻轻点了点,“废去修为,逐出本家,贬为旁系,永世不得踏入主宅半步。”
话音落下,凌战天和几位族老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身体瘫软下去。
废去修为,逐出本家!
这对他们这些享受了一辈子尊荣的人来说,比千刀万剐还要残忍!
“不!凌承阳!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大伯啊!”一名族老失声尖叫,状若疯癫。
“我们是你的长辈!你这是大逆不道!”另一人也跟着嘶吼起来。
凌承阳没有理会他们的哀嚎,转身便走。
对敌人,他从不手软,更何况是这些背信弃义的亲人。
忠叔看着少主离去的背影,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挺直了佝偻的腰板,对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护卫,下达了成为掌权者后的第一道命令。
“没听到城主大人的话吗?”
他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威严。
“执行!”
身后,惨叫与求饶声响成一片,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
城主府,议事大殿。
巨大的殿堂内,气氛肃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赵龙、王浩分立两侧,他们的身后,是各自提拔起来的心腹,此刻看向主位上那个少年的眼神,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与狂热。
大黑懒洋洋地趴在大殿门口,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阵微风,它身上若有若无的妖王气息,让殿内众人连移动一下脚步都小心翼翼。
小黑则盘在凌承阳的肩头,冰冷的竖瞳偶尔扫过下方,让被看到的人都感觉脖子一凉。\n\i,y/u_e?d`u`.?c′o¨m`
洛倾仙和林婉儿,一左一右,安静地站在主位之后。
“这是城主府和苏家宝库的所有清单,请城主过目。”
赵龙双手呈上一本厚厚的册子,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凌承阳没有去接,他的手指在冰凉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哒、哒”的轻响,每一个声音,都敲在众人的心上。
“商会和城防的建设,可以同步进行。”
“我需要你们在半个月内,将整个青阳城的防御体系,重新建立起来。以城主府为核心,构建三层防御法阵,图纸我会给你。”
赵龙的瞳孔猛地一缩。
三层防御法阵?还是覆盖全城?这等手笔,他连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