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年月,能吃上这么一口热乎的羊蝎子锅,啧,给个市长当都不换啊!得嘞,瞧我的吧!”豪气干云地说完,他立刻进入状态,抄起炒勺,舀水,点火,动作麻利得像个战场上的将军。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炉火被拔旺,幽蓝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黑铁锅底,厨房里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度。
锅里加上水,何雨柱正要把处理好的羊蝎子块下锅焯水去腥,院门又是一响。这回进来的是许大茂,他裹着一件半新的藏青色呢子短大衣,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里也没空着,提溜着一串用麻绳系着的、晒得干瘪发黑的蘑菇,另一只手还攥着两瓶贴着红标的西凤酒。他迈着西方步,脸上带着那种惯常的、有点显摆又有点讨好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没空手啊,家里翻出点好玩意儿,晒干的榛蘑!顶好的山货!还有这个,西凤!正经好酒!给瑞哥儿接风!”
李瑞笑着接过那串干蘑菇,掂了掂,确实沉甸甸的,蘑菇伞厚实饱满,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阳光晒过的菌类特有的干香,比案板上那些新鲜口蘑更多了一种沉淀的醇厚。“大茂有心了。”李瑞点点头,“正好,柱子,把这干蘑菇也泡上炖锅里吧。新鲜口蘑是鲜,可这晒干的蘑菇炖透了,吸饱了肉汤,那滋味儿,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许大茂得了肯定,下巴扬得更高了,冲着正往锅里下羊蝎子的何雨柱得意地挤眉弄眼:“听见没,傻柱?跟着我沾光了吧!瞧瞧我这蘑菇,个个儿肥厚!没我这好料,你这羊蝎子锅都差点意思!”
何雨柱正专注地用大勺撇着锅里浮起的血沫,头也不抬,撇撇嘴,那“傻柱”的称呼显然让他不爽,语气硬邦邦地顶了回去:“嘁!就你?没我这把炒勺,没我这手艺,再好的料到你嘴里也是白瞎!你能吃出个好歹来?歇歇吧您呐!别在这儿碍手碍脚添乱!”他手腕一抖,一勺带着腥沫的水利落地泼进旁边的泔水桶里。
许大茂脸上的得意顿时僵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刚想跳脚反唇相讥:“嘿!我说傻柱你……”
“行了啊!”李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道,像块石头投入即将沸腾的水面,瞬间压下了那点火星。他一手按在许大茂肩膀上,目光扫过何雨柱,最后落在堂屋里正埋头写作业的西个小脑袋上,语气带着点警示的意味,“瞧你们俩那点出息!多大的人了,见面就掐,属斗鸡的?我弟弟妹妹可还小呢,刚安静会儿写作业。回头你们这吵吵把火的,吓着她们,”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点危险,“我可真把你们俩一块儿扔门外喝西北风去,信不信?”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两人都是一激灵。何雨柱虽然浑,性子愣,但对李瑞那是打心眼里服气,知道这位大哥说得出做得到。他梗了梗脖子,把涌到嘴边的回怼硬生生咽了回去,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算是认栽,低头继续用力地翻炒锅里的羊蝎子块,铁勺碰着锅沿叮当响,像是在发泄那点被憋回去的火气。许大茂更是个识时务的,脸上立刻堆起笑,连连点头:“哎,哎,瑞哥儿说得对!咱不吵,不吵!我这不是跟柱子闹着玩嘛!是吧柱子?”他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
李瑞懒得再理他们,转身从碗柜顶上摸出一个压扁了的硬纸烟盒,是“大前门”。他拿出烟斗,把烟盒丢给许大茂:“我自己抽这个顺口。你们抽这个吧,自己拿。”
许大茂如蒙大赦,赶紧接过烟盒,熟练地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又殷勤地给何雨柱递过去一支。何雨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还是接了过来。许大茂划着火柴,先给何雨柱点上,再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这才凑近李瑞和何雨柱,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点探询和精明:“哎,我说哥儿俩,”他朝中院方向努努嘴,“今晚这个全院大会,到底怎么个章程?真得给贾家捐钱?不瞒你们说啊,”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推心置腹的架势,“我真不是差那三块两块的人!咱爷们儿这点钱还拿得出。可就是给贾家捐……啧,我这心里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值当!那一家子,尤其是那贾老婆子,什么德性你们不清楚?给她钱?肉包子打狗!”
何雨柱正拿着锅铲用力翻炒着锅里的羊蝎子块,油花西溅,香气开始弥散。他皱着眉,听了许大茂的话,手上动作没停,嘴里却叹了口气,瓮声瓮气地说:“嗨,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知道贾大妈那张嘴是挺招人烦,有时候事儿办得也黏糊。可是话又说回来,”他语气里带着一种朴素的同情,“毕竟是老邻居了,一个院儿里住着。贾东旭这一没,顶梁柱塌了,家里就剩个寡妇带着俩孩子和一个不省心的老婆婆,这日子,想想是真难。一大爷前两天也找